十五的眉头微蹙,他能感觉到那笛声中蕴含的力量,虽然对他影响不大,但仍旧让他感到一丝不适。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好像要甩开那缠绕在脑海中的余音。
随后,他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突如其来的头痛。
随着他的动作,头痛感渐渐退去,他这才感到稍微好受了一些。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洛離魈,别再吹笛子了,这样吹下去,整个村子的人都要魂飞魄散了。”
洛離魈,这位身高近一米八的男子,他的身影在村门口的山林中若隐若现,站在一棵巨大树木的顶端,背靠着洒落的银色月光,如同一位从天而降的夜之使者。
他的姿态从容,手中握着一把竹笛,那笛声悠扬而深远,仿佛能穿透灵魂。
听到十五的声音后,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了笛子,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双手背在身后,显得轻松而自在。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挑衅:“塔纳托斯,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那么在意我和绾绾混在一起?她是我媳妇,又不是你的,知道那么多干嘛呀?好不快活的。”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世俗的不屑和对自由的渴望,仿佛在这场命运的游戏中,他早已超脱于外。
随着笛声的突然停止,整个村庄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四周的活物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唯有微风轻拂,轻轻带动他们身上的毛发,才让人感受到一丝生命的流动。
塔纳托斯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的身形显得有些狼狈,显然还未从刚才的冲击中完全恢复,头脑依旧昏沉。
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声音中充满了怒气:“你个臭道士,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你?真的就是不害怕死亡吗?你的小女友也不怕吗?”
他的话语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明明都是去爱一个人,凭什么你可以为她还魂,我就不可以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不甘和嫉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不满和对不公的控诉。
洛離魈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他从树梢上一跃而下,如同一只夜行的猫科动物,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面上。
他的左手随意地拿着笛子,轻轻地拍打在右手手掌上,那节奏似乎是在打击着某种只有他才能理解的独特旋律。
他不急不缓地走到十五的身旁,与他并肩站立,姿态中透露出一种不羁。
他吊儿郎当地说道:“你要相信我,我是文明人,我真的不是故意跟踪你的,主要就是你的修为实在是太诱人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但同时也有一种不容忽视的认真。
洛離魈微眯着双眼,毫不忌讳地打量着塔纳托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审判者的锐利。
“我借的是那些冤魂厉鬼的命来还我媳妇的命,可是你借的都是这些活生生的人命来还你那魔王的命啊,我们两个能一样吗?”
洛離魈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淡淡的讽刺,他的话语直指塔纳托斯行为的本质,揭示出他们之间最根本的区别。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与十五并肩而立,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一个是夜的使者,一个是光的使者,是完全相对的两种气质。
塔纳托斯的愤怒中带着不解和嫉妒,他的话语直指洛離魈,也就是黑帝斯,他质疑道:“黑帝斯,你也是动用禁忌的力量,凭什么天都没有抹杀你?”
这句话中透露出塔纳托斯对于力量使用的双重标准的不满,以及对于天命和规则的质疑。
塔纳托斯的质疑可能源于他对于自己和黑帝斯(洛離魈)在力量使用上所受待遇的不同而感到的不公。
洛離魈听到塔纳托斯的质疑,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他毫不在意地伸手扯下衣服的衣领,露出上身那恐怖而狰狞的纹身——一条类似蟒蛇般的生物盘绕在他坚实的身体上。
蛇头上的双眼似乎充满了恶意,对准他的心脏位置,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里面的獠牙,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突然给他的心脏来上一口。
在蛇的七寸处,竟然不可思议地伸长着八条奇怪的蜘蛛腿,这些蜘蛛腿的上下各长有一对洁白的羽翼,额头还有一根巨大的尖角,这是被天道刻下的印记。
这个印记意味着一旦与天道达成了某种交易,被刻下这种印记的人便会终身得到天道的眷顾,但同时也要终生为天道办事,不能拥有自己独立的思维,至少是在天道命令的时候。
塔纳托斯的灰白色双目瞪得圆圆的,他不敢与天道达成交易,一旦与天道达成交易,那就等同于将自己的身体全都献予天道。
他不喜欢自己有把柄被别人掌控,所以他选择与天道反目成仇。
洛離魈的纹身不仅是他力量的象征,也是他命运的枷锁,他以这种方式回应塔纳托斯的质疑,表明他与天道之间的复杂关系。
谢景皓的好奇心驱使他想要靠近一些,以便更清楚地看到洛離魈身上那被天道刻下的印记。
他刚要迈步,却被十五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敏感的尾巴。
谢景皓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嚎叫,就被十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进了系统空间。
在系统空间的地板上,白毛狐狸——谢景皓——坐在那里,脑袋里一片混乱,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然后开始气急败坏地对着地板拳打脚踢,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他大声吼道:“MD!你个死系统!死十五臭十五!小狐狸有点好奇心,怎么了?凭什么抓我尾巴呀?还不听我的意见,直接把我变成一只狐狸,我都还没找他算账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的声音在系统空间内回荡,充满了委屈和愤怒,他的尾巴在空中愤怒地摇摆,似乎在寻找着十五的身影,准备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洛離魈的动作从容不迫,他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自己的衣领,掩盖住了那些令人生畏的纹身。
他的目光冷冽,如同冬日里的冰刃,直视着塔纳托斯,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连跟天道做交易的勇气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塔纳托斯的轻视,似乎在质疑塔纳托斯的决心和勇气。
洛離魈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草丛中的异响,但他并没有因此分心,依旧保持着对塔纳托斯的直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反正周围这些活死人,我们也救不了了,也正好今天是月圆之夜,鬼修的最强之时,你就尽情复活你的爱人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放任的态度,似乎在告诉塔纳托斯,他可以为所欲为,但不要指望得到任何帮助。
“我洛離魈说到做到,绝对不会打扰你救活你的爱人的。当然,我们也不会出手帮你的哦!”
他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种戏谑和决绝。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与塔纳托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代表着放任和自由,一个则代表着束缚和绝望。
塔纳托斯的目光在十五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确认。
当他看到十五那平静如水的表情,以及那几乎不可察觉的点头,塔纳托斯知道,至少在这一刻,他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运行那古老而神秘的阵法,灰色的符文如同烟雾般从地面上升腾而起,它们在空气中舞动,仿佛在编织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随着还魂阵的启动,整个村子里的活死人,包括那些家庭中的成员,都被剥夺了所有的生命力。
这些生命力如同被抽离的丝线,汇聚在塔纳托斯的双手之中,它们化作一朵美丽而诡异的花朵,飞向高空,在乌压压的天空中吸收着来自月光的力量。
那花朵在空中绽放,散发出幽幽的光芒,恐怖的威压瞬间升腾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
一个人影缓缓浮现在花朵的中心,他的身后长有八条紫红色的蜘蛛腿,这些腿强健而有力,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紫色长发在空中被风吹动,如同流动的瀑布,他的眼睛像紫宝石一般晶莹剔透,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他的面容极具攻击性,娇媚而妖艳,却又不显得魅惑,每一点都长得恰到好处,完美无瑕。
如果不重点注明,谁能将他与十恶不赦的魔王联系在一起呢?他的美丽超越了性别,超越了善恶,超越了生死。
就连呆在系统空间里面的白毛狐狸——谢景皓,看到如此美丽的活动人影,也不禁直接流鼻血了。
不是因为其他,就因为这美人身上的布料实在是太少了,除了重要的部位能勉强遮一遮外,这简直跟果奔没啥区别了。
谢景皓的心跳加速,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热,脸颊也泛起了红晕。
他试图用双手捂住鼻子,却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狐狸的爪子,这让他更加感到尴尬和无奈。
他在系统空间内四处寻找可以止血的东西,却发现自己只能无助地坐在那里,任由鼻血流淌。
塔纳托斯看着眼前的爱人,他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有爱意,有痛苦,有愤怒,也有无奈。
他知道,为了这一刻,他付出了太多,牺牲了太多。
他的爱人,他的魔王,终于回来了。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嘴唇轻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走向了他的爱人。
他们在天空中遥遥相望,塔纳托斯这也抑制不住思念的眼泪,张开双手想去拥抱他,却有些不敢,小心翼翼地说:“西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