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柔的眼睛深邃如夜,仿佛镶嵌在夜空中的黑色宝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即使在最深沉的黑暗中,它们也似乎散发着微光。
此刻,他的目光直勾勾地锁定了谢景皓,那眼神中蕴含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被一只古老巨龙凝视的压迫感,令人心生畏惧。
谢景皓咽了咽口水,小声嘀咕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会觉得你也是个同的……”
矫柔轻轻抿了抿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
在谢景皓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记忆深处那些被尘封的、模糊不清的“晦暗”场景。
那些场景如同幽灵般在他的脑海中徘徊,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恐惧。
他努力地想要抓住那些飘忽的记忆碎片,却总是徒劳无功。这种无力感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影所笼罩。
—————回忆—————
各国战乱连绵不绝,硝烟弥漫,哀嚎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鲜血染红了大地,汇聚成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无数人的悲壮与牺牲;尸骨如山,堆积成一座座凄凉的山丘,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哭泣声、恐惧感、绝望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
将士们挥舞着刀剑,高举着战旗,勇敢地冲锋陷阵,为了国家、为了信仰、为了生存而战。
然而,战争的阴影下,是无数家庭的破碎,是无数生命的消逝,是无数梦想的破灭。
和平,成为了人们心中最渴望却又遥不可及的奢望。
矫柔的父母不幸在沙场上英勇牺牲,留下了他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少爷。
家中的奴仆们本应忠诚地守护着他,却在这个时候露出了贪婪和狡猾的本性。
当矫柔最需要他们伸出援手,给予他支持和帮助的时候,这些奴仆却像听到了号令的鸟兽一般,纷纷四散逃去,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们背弃了主人,背弃了责任,只为了一己私利,让矫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那娇弱的身躯,柔美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无助和脆弱。
矫柔虽然身形瘦弱,营养不良,但他的意志却异常坚定。面对外族人的侵犯,他毫不畏惧,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一步一个血印,每一次挥刀都带走一个敌人的生命。
他救下了无数人,每一次救援都伴随着他自己的伤痛和牺牲。然而,每当他伸出援手,换来的却是人们的冷漠和指责。
他们用石头砸他,对他破口大骂,质问他为何不早点出现,为何让他们失去了亲人和家园。
这些无情的指责像利刃一样刺进他的心,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尽管如此,他仍然坚持战斗,为了保护那些无辜的生命,为了守护这片土地的和平。
尽管矫柔遭受了无数的误解和指责,尽管他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而这些伤痕并非来自敌人的攻击,而是来自于他所竭力保护的同胞,他的内心却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他坚定地站在前线,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抵挡着敌人的嘲笑和讥讽,保护着那些被轻视、被嘲笑的普通百姓——黎民。
他知道,这些百姓是无辜的,他们需要有人站出来为他们发声,为他们争取生存的权利。
他的父亲曾经说过:“男子汉的胸怀,应如大海般广阔,容纳百川,不拒细流。即使被千万人伤害,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初心。”
他的初心是什么?
保护黎民百姓。
他的父亲曾经说过:“男子汉气概是勇往直前的探索,是无所畏惧的决断,是不屈不挠的奋斗。当你前面的路变得迷茫时,你就想想你为何而来探索?你为何而做决断?你为何而去奋斗?”
他为何而来探索?
为和平。
他为何而做决断?
为黎民。
他为何而去奋斗?
为家园。
他的父亲曾经说过:“男子汉的气概,不在于声高八度,而在于言出必践的担当。我们乔家,自古出英雄,既然许下了护黎民百姓万古安宁,那便必须做到!这是你身为乔家人的本分!”
矫柔始终沉默着,他没有发出一声呻吟,没有说出一句怨言,只是默默地忍受着身体上的剧痛和心灵上的创伤。
他咽下了口中的血腥味,那是他战斗的证明,也是他坚强的见证。
他紧握着母亲留给他的那把剑,那是他唯一的遗产,也是他战斗的力量源泉。
他毫不畏惧地冲向战场,保护着那些对他喊打喊杀的黎民百姓。
他知道,这些百姓是无辜的,他们只是被恐惧和绝望所驱使,而他,愿意成为他们的守护者,即使这意味着要面对无尽的痛苦和牺牲。
矫柔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格外孤独,但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这些百姓的安宁和幸福。
他的无私和勇敢,虽然鲜为人知,却如同一道光芒,照亮了这片充满战火和苦难的土地。
战争的硝烟终于散去,留下的是满目疮痍的大地和那孤独矗立在战场上的身影。矫柔,那个曾经娇弱而美丽的少年,如今已不复往日的灵动与光彩。
他的身体被战争摧残得体无完肤,每一寸肌肤都沾满了新鲜的、未干涸的血液。
那些由石头砸出的淤青和刀枪划破的伤口,交织成了一幅惨烈的图案,诉说着战斗的残酷。
他的左手,尽管皮开肉绽,依然紧紧握着那面代表着信念和希望的旗帜,仿佛那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右手中的剑,已被无力地刺入泥土之中,成为支撑他摇摇欲坠身躯的拐杖。
数十支箭矢穿透了他的身躯,一把长矛无情地贯穿了他的心脏,而一把长剑则刺穿了他的腰窝。
他的左眼被箭矢刺穿,右眼则被刀锋划过,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牺牲,也未能换来黎民百姓的感激。
他们面对这位英雄的遗体,没有哀悼,没有敬意,只有无尽的谩骂和嘲讽。
他们的言语如同利刃,一遍又一遍地割裂着英雄的尊严。
在他们脸上,看不到对这位曾经守护他们的战士的任何同情,只有冷漠和指责。
矫柔的牺牲,似乎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他的孤独和痛苦,也无人能够理解。
矫柔的灵魂在尸体上方徘徊,他能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尖锐的字眼和每一句无情的嘲讽,这些话语像冰刃一样刺入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双手抱头,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泪水在无形的面庞上流淌,他的哭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却无人能闻。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了,只能无力地跪在这片被血染红的土地上。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一直都在遵循父亲的教诲,勇敢地走上了战场,用生命去守护那些他爱的人。
他的父亲曾告诉他,英雄会受到人们的尊敬和爱戴,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他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却像对待敌人一样对待他?
他们的冷漠和指责,比战场上的任何一次攻击都要让他感到痛苦。
他的灵魂在风中颤抖,寻找着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答案。
—————结束—————
谢景皓的声音打断了他对过去的回忆:“你怎么哭了?我好像没有说什么特别伤人的话吧?”
矫柔愣了一下,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眼角,那里湿润而温热,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回忆中不知不觉流下了泪水。他深陷在那些痛苦而深刻的记忆中,情感的洪流让他无法抑制地哭泣。
他把泪水擦干,双手环抱在胸前,恢复那一副高傲的样子,就假装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可是那微红的眼眶却让人看了发酸。
“我才没有哭,眼泪,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只有弱者才会哭。我不是弱者。”
谢景皓看着突然间升到90%的毁灭值,在心里给他比了一个友好的国际手势,然后可怜巴巴的说:“你刚刚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啊?你可以跟我分享一下的,我有个朋友说,把不好的事情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些了。”
矫柔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谢景皓,在谢景皓以为等不到回答的时候,破天荒的说:“其实没多大用处,徒增一些悲怜罢了。”
谢景皓心道有戏,立马死皮赖脸的凑上去接着询问:“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觉得这方法就挺好的呀!可能是你没有找对分享的人。要不然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矫柔确实是一五一十的给他回答了:“在妖道里,谁的过去多多少少都是痛苦和折磨的,所以说出来也只是徒增一些悲悯,而且跟你分享的话……我怕你这种小白脸接受不了。”
谢景皓心中吐血,被这小白脸三个字给整急眼了,一边观察矫柔的脸色,一边说:“我才不是小白脸!我只是有点胆小而已!而且之前一直跟那两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聊天,搞得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鸠鹊突然跑过来加入聊天,说:“原来你的脸是被吓白的呀!怪不得二哥要叫你小白脸呢~这脸确实白呀!比小天赐还白!”
有人提到了天赐,谢景皓就免不得左顾右盼的问:“天赐人呢?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你没有看到他吗?我找他还有事呢!”
楸槐略微病态的声音直接开口调侃:“是正常的事吗?黑是说你已经喜欢小天赐,喜欢到迫不及待的想以身相许了?那他可能不喜欢哦~”
宥戈也是一脸了然的拍了拍手,说:“原来是喜欢天赐呀!那感情好,天赐是最容易心软的,如此也不见得不是件活下去的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