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把扯掉包装纸,辉迅速将棒棒糖塞进嘴里,含混不清的说“幸好我们跑了灰色地带一趟,各位明白了吧?技术就他妈得掌握在自己手中。”
辉毕业于夏国国防科技大学,成绩极为优异,三年前启动的萤羽计划开始前,辉就一直在从事国防方面尖端科技的研究,也因为巨大的成就获得了七星之一的位置。
此刻这位七星吊车尾正全心全意投入萤羽计划。是要以一技,惊四方海天。
【哈瓦城】
衡在询问了路上几位抵抗战士后,在地道里一个比自己的屋子还要狭窄的小房间找到了苏蕾希·刻尔契克。
作为苏蕾希这种地位指挥官的卧室这里未免太小了一点,床,柜子,桌椅,排气扇,陈设相当简陋。
不过对于屋里这只上半身趴在桌上,猫耳耷拉着打盹的类猫生物,这点空间已足够了。
门是开着的,当衡走到门前,苏蕾希的耳朵微颤,睁开了那双好看的粉色眸子。
“不用敲门,进来吧。”伸个懒腰,苏蕾希目光灼灼的盯着,小心翼翼进门的衡“找到这里可不容易,衡同志有什么事呀?”
“在屋子里待着太无聊,想找人聊会儿天而已。”衡镇定自若“你没有别的事吧?”
“啊,没有是没有……”活动了一下颈椎“只是我这里只有一把椅子,要换个地方吗?”
“这没关系,你看。”衡从身后掏出一堆皱巴巴的硬纸布,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摆弄后,手中出现了一只小椅子。“折叠椅,夏国人民的智慧。”
说着,衡就在苏蕾希面前坐了下来。
“嗯……果然聪明”也不知道这话指的是谁。“那你想聊点什么?”苏蕾希动动耳朵,歪头问道。
衡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坐姿。“你的是抵抗运动的事,我都很感兴趣,可不可以把我当做个听故事的人随便讲讲看?”努力使眼神中带一些期待,衡认真的盯着苏蕾希。
他早就料定,抵抗运动的起源不会被视作秘密。之所以找苏蕾希而非其他人,有两个原因:衡对苏蕾希执意要修建大整合纪念碑的行动感到好奇。另外,先前会议上也是这件事情,苏蕾希无形欠下衡一个人情,至于何时还,如何还,主动权在衡手中。他选择现在用出这次机会,可谓物尽其用。
“好啦,我讲就是了。”果不其然,答应的很干脆。“我所带领的焚天,三年前……”
【三年前,厄尔里亚国】
16岁的苏蕾希,半眯着眼,昏沉的依靠在苹果树下,阳光浓稠的飘在空气里,伴着苹果成熟香气,写奏出美好的秋日乐章。
自从接手了焚天救济会,苏蕾希就在不断为这个理想主义的慈善组织帮忙着身为领袖,她需要主持日常会议,撰写月度总结,偶尔还要下场亲自教导成员们各种示意,几乎没有一点空闲。
所以她才得空,就躺在树下晒着太阳睡觉。
厄尔里亚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所有居民都或多或少带有各种动物的特征,而且人们拥有异能量的比例,较大陆任何一处都要高。
为了防止厄尔里亚人这种特征扩散到大陆别处去,泛帝国政府对该国边境实施了极严苛的管制,还修建了一圈巨大的边境墙,按理说这种赤裸裸的启示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本不该采用措施,在边境墙直到完工,生性平和的厄尔里亚人也没有过任何反抗,于是隔绝的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无论外界发生怎样的巨变,这个小国家无关的自顾自运行着,这很像夏国一个名为《桃源乡》的幻想故事的内容,厄尔里亚就是“无论汉晋”的桃源乡。
对了,忘记介绍焚天救济会了,即使日子过得再安稳,人们也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房子忽然垮了,山林起大火了,地下钻出大怪物了……五花八门。
由于厄尔里亚实际上没有特别强力的政权机构,甚至连军队都没有,于是出现了专门解决各类麻烦的救济者,为了提高救济者的工作效率,焚天救济会诞生了。
与伊岛“武装干员”与“战略干员”的分类颇为相似的是,救济会也分为战斗专职和全能专职,只是总人数较伊岛就要逊色的多了,6000人是救济会全部成员的数量。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一个国家。连地理课本都没有记载。”衡疑惑。
“为了遮掩厄尔里亚的存在,无论泛帝国还是现在的坎斯亚联邦,都会宣称我们是附近萨哈州的一部分,地图上是找不到的。”苏蕾希解释道。
“哦,可是在这种带动物特征的人全大陆都有了,是墙垮了?”
“原因和厄尔里亚关系不大,那是天蚀导致的异变。因为伊岛的一些行动,天蚀较帝国时代大大的扩散了。”苏蕾希说着,指指自己的耳朵。
衡当然知道一些行动是什么意思。“开采R07矿石吗?这点其实夏国也在做,也有在开发相关技术。”
“也不完全是,伊岛同时也在进行的也有关于天蚀的实验。据说他们已经了解了R07和天蚀的真正联系。这点辛瓦尔统帅知道的肯定比我多。”意思就是,你去问他吧。
“哦,那么焚天后来怎么样了?”衡还是对眼下这个故事更感兴趣。
【离哈瓦城更近了......】
当希瑟驾驶着卡车接近哈瓦城时,遭到了来自抵抗运动外围哨岗的盘查,其实真正见过希瑟的抵抗战士不多,薇薇欧更是完全的陌生人,所以直到希瑟拿出辛瓦尔给予的任务书,岗哨的战士们反复对任务书验证后,卡车才顺利的开进了城中。
“西侧抵抗运动不是有战士信息卡吗?拿出那个不是更方便吗?”薇薇欧问道。
“第一,抵抗战士的年龄下限是15岁,我目前还不算战士,还拿不到信息卡。”希瑟刹车“第二,就算有信息卡也无法带陌生人进入营区,任务书上有你的照片,写明了你是我要抓的人。”
“OK,我们接下来是要做什么?”薇薇欧好奇的望着窗外,战士们正将建筑材料搬来搬去。
希瑟拉开左手边的车门。“下车去见爷爷,他会告诉你以后的任务。”
但这是有战士在大喊“嘿,小战士!车子请停到勇气大道上去,处在这里会影响大家工作的。”
动作一致,重新关上车门的希瑟叹了一口气,侧身望着窗外。显示出与战斗时截然不同的附带着可爱的苦恼神情。薇薇欧觉得这时,她才像一个孩子。
“勇气大道要怎么走嘛……”希瑟小声嘀咕着。
再次挂挡,却迟迟没有踩下油门,薇薇欧见状不禁露出笑容,“去问问那些战士们就好啦,多简单啊!”
希瑟难得听从薇薇欧的建议。第二次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当两人在勇气大道下车时,薇薇欧是感慨着教诲走在自己前面的希瑟道“依靠可以依靠力量也是很重要的吧。”
“真是低级的说教啊,薇薇欧姐”希瑟没有回头。
虽然这么说,希瑟却不由得想起了从前在难民营里度过的一小段无比珍贵的时光。
没有原因的从家乡被驱逐,希瑟从记事起就已是孤儿外加难民,童年的记忆总也离不开难民营,简陋的屋舍,人们带着各种阴暗的面孔,掺着沙土的饭,以及自己的亲姐姐梵玲。
他记忆中那个喧闹的绝望地狱里,姐姐是唯一的亮色,纯净的浅绿色眸子,还有神奇的疗愈异能力,这些只是外人看到的,对于希瑟,姐姐只是她最喜欢最依恋的人,也是她童年的全部美好。
日子无论如何艰苦,因为有姐姐在就是彩色的。
幻梦般的主观的田园诗结束在那天晚上,他被帐篷外人们慌乱的脚步声与叫嚷声吵醒,迷茫间听见了“蚀兽”“伊岛”支离破碎的话语。
“希瑟!”是解压声音,此时的梵玲正半掀着帐篷门帘观察着外面。注意到希瑟醒了,她忧郁的表情立刻转为微笑。
“姐姐,发生什么……”希瑟的话被梵玲打断。“听我说,希瑟。姐姐要去帮助外面的干员打怪物,你就待在帐篷里,千万不要出来,好吗?”
小希瑟似懂非懂的点头,他尚不理解自己听见的话语的含义。但梵玲已经冲了出去。掀起门帘时,小希瑟隐约瞥见了外面的混乱情景,只是细节已忘却了。
从前梵玲也像这样匆匆忙忙的出去过,所以即使是一个人待在帐篷里,小希瑟也没有过多的不安。
只不过,那一次不一样,那一次……
不想再往下回忆了。希瑟敏感的切断的思绪。
总之自己的孤僻就是这么养成的,没得挽回。
“我真正想依靠的人,早就不在了。”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