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西君到!”
随着一声嗓子,顾府原本热闹非凡的气氛安静了一瞬。
“想不到,这顾五爷居然能请到惠西君这尊大佛。”
人群中渐渐有人窃窃私语。
“什么来头啊?”
“这惠西君的父亲因护国而死,皇帝为了体恤他家,封了他做惠西君。虽然未列九卿啊,但是满朝都已九卿之礼待之。”
一旁的顾五爷也顾不上与旁人客套,他急忙俯首,姿态极其恭敬,头几乎快要磕到地上了。
“拜见惠西君。”
来人衣着昂贵,但气色看着却有些不好,手里拿着一张手帕,一下马车便捂住了口鼻。
被称作惠西君那人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算是回了顾五爷。
他身子骨委实弱,没走几步就忍不住咳嗽几声。
越过顾五爷就朝着正厅走去,他偏过头对着身旁之人低声道:“和顾大当家的差远了。”
身旁的侍从连忙贴心地扶着他,顾五爷虽有威望,只可惜才干有限,这么多年来,一直无法在家中掌事。”
惠西君又是咳了几声,他摇了摇头,冷哼道:“奴才样。”
侍从笑了笑:“以后这西南道估计就是宴家的了。”
惠西君随意把玩了几下帕子,“这可说不定,看戏就成。”
等惠西君的身影彻底走远,顾五爷这才直起腰,狠狠甩了甩衣袖,看着正厅的方向冷冷一笑。
“木玉行宴家,到!”
随着一声高喝,众人皆是猛的一抬头,只见从早上到如今,最为庞大的一队人马缓缓来到了顾府门前。
声势壮大,像是把整个晏家都带来了。
精致昂贵的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一身华贵长袍,腰间挎着一把长刀,眼神如雄鹰般锐利,浑身上下透着股狠劲与危险。
他刚一从马上踏步而下,原本喧闹的顾府瞬间安静了几分。
角落里,司空长风和白东君两人好以整暇地抱着胸,看戏似的看着顾府门前的场面。
“他就是宴别天?”白东君嘴里叼了根不知名的草根。
司空长风点了点头,“宴别天家中排行老三,他十九岁时原本会继承晏家的大公子忽然溺水而亡,二十一岁时,二公子被仇家所害,二十六岁,自己父亲也死了。宴家无人可继,宴别天便成了宴家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当家。”
白东君吐出嘴里的草,“还真是凑巧啊,这人做事雷厉风行,若不是顾家出了个顾洛离,这西南道第一的位置怕早就是他的了。”
“这如今可好,”白东君虚着眼睛数了数宴家来的人数,没数几下就放弃了,“看这仗势,是打算办完婚礼就接管顾家啊。”
两家人物都到齐了,宾客渐渐落座。
那所谓的吉时也只剩片刻而已。
对于这次婚礼的目的众人心知肚明,但却也只是当戏看了。
“迎新人!”锣鼓喧天。
随着高喝声的响起,一身红装的顾剑门和盖着红盖头的宴琉璃分别被人从两侧搀扶着出现在众人眼前。
顾剑门面无表情,宴琉璃亦是步伐平静。
分明是喜事,可两人看不出喜色,也瞧不见怒意。
眼见着一切进行得平静顺利,众人皆是忍不住失望地叹息。
这里许多人都是被迫着前来见证这场龙头之争的结尾的,可如今两新人只要将头一磕,这戏倒是真无趣的紧。
惠西君更是摇了摇头,却也只是笑笑。
“客人还没来齐,怎么喜宴就开始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忽然响起,顿时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