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微雨)
“In the sky,beauty depicts The blue sky and white clouds.”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剩下翻书声,微风吹在我的脸上,吹起高静书颜角的碎发。
我歪着头看她,她察觉到我的目光后嘴角扬起一个狐度,眼睛却还浏览着我的日记本。
她的笑就好像有什么魔力,深深吸引着我,我的脸上涌起一股异样的红晕。
看一眼手表,时针赫然指向1点,平时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在家里吃饭,今天已经迟到很久了,再不回去母亲该担心了,
“高静书,我要回家了。”
即使是坐下高静书也比我高一个头,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我的身高比大多数同龄人矮一截。
说这句话时我是仰视她的,高静书头也不抬,丝毫没有要将本子还给我的意思,因为着急回家我又和她说了一遍:
“高静书,我要回家了。”
她终于有了反应,意犹未尽地分上我的本子,那神情像是在看一部精彩的影视剧,而不是我这本小小的日记。
我不知道她看了多少,看懂了没有,“你下午还会在这里吗?”高静书的问题很简单,也很好回答,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若有所思的把本子还给了我。
拿回日纪本后我一路小跑回了家,坐在沙发上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将那个伴随我14年的秘密轻易告诉了高静书,片刻的后悔过后,我遍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为什么要在意呢?反正明天我就会忘掉,告诉她对我也没什么坏处。
整个午饭过程中我都吃得心不在焉,脑海中总是会浮现高静书那张脸,与平时相比更沉默了,母亲在已经去了公司,家中空荡荡的,很寂静。
中午的饭又剩下了许多,这或许是我长不高的原因,简单收拾后我再次来到公园,果不其然树下是高静书的身影。
她斜倚在老梧桐上,目光始终在一个方向,那正是我来的方向,待我坐在树下后,她说话了:
“你的病能治吗?能治的话要多少钱?”
“我不知道,母亲说不用治了。”
高静书不说话了,她的神情变了又变,我看不出她的情绪,索性也不说话,我在她旁边静静地坐着,高静书也坐下来了,我们就这样静默着。
耳机里的音乐很快便让我出了神,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高静书坐在我的身边,她默默的陪伴总是会莫名让我安心。
天色渐暗,我的肩膀上不知何时搭上了高静书的手,她轻轻帮我摘下耳机,神色认真:
“季微雨,我们算是朋友吗?”
朋友。在我短暂平凡的人生中,又一个生词出现了,我向高静书询问朋友二字的意思——高静书耐心的对我解释——除家人外能够互相慰藉,分享喜怒哀乐的两个人就叫朋友。
我想,我们应该算是朋友。
但我的心中仍有疑虑,除母亲外,应该不会有人愿意每天重复一件很微小的事,重复自己的信息,高静书大概很快就会腻了。
但我不想放过每一丝和外界接触的机会,即使只有一会儿,我也不想放弃。
“但你知道,我有病不是吗?”
我终究还是说了,我不会骗人,“我会忘记你,每天都会,这样你不会很累吗?”
我等待着高静书的嫌恶和离开,但她没有,她只是笑了笑,她说她愿意每天重复她的名字,愿意永远陪着我,愿意一次次告诉我我们是朋友,那是她对我感情萌芽的叙说,我后来才知道。
我日记本上的人物档案终于多了一页,“高静书”三个字清晰的写在本子最明显的区域,只有这三个字,其余都是空白:
我生命中的人——高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