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十五,院内桂花飘香,趁着月季与宁姨娘闲聊,莫梨从侧门走出。
桂花酒埋在一棵桑树下,从宅院出要走一段路,想来是为了防住她,只可惜,莫梨天生就是个酒坛子。抱着作案工具和酒坛,莫梨喜滋滋地往回走。
天色渐晚,天空如铺墨,只剩一轮圆月,连星星都没有,她加快了脚步。
狭窄的小巷里,莫梨吃力地抱着东西走,视野有限,黑暗使她只能凭感觉走。
脚下的质感不同,刚刚踩的是地,现在……
她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莫梨猛地往后倒退几步,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按身形看,是个人。
穿着一身玄色衣服,隐约还有结成块的血印和泥土。天黑,莫梨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深黑小巷遇到人什么的,不是画本子里才出现的事吗?
莫梨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跨过“它”,抬脚便走,心中默念“对不起”
实在是养不起。
走了几步,莫梨没忍住,回了头。
那人定定地看着她。
后来,谢延清问过她,当初为什会把他捡回去。
莫梨仔细想了想,答:“当时你的眼里并没有被人放弃的悲伤,好像只有木然和理解”她笑了笑,“也可能是我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只要一想到自己放弃了一条生命,当然还用理解的眼神看她,莫梨感觉自己做梦都会被吓醒。
“也可能是我想弄清,为什么人的眼神里只有这两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