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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京羽与纳兰

京剧猫:几重雾

你好,我叫京羽,京剧猫的京,至于羽字……来自“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京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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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时我还是一名普通的纳宗弟子,刚入纳宗不久。

虽说是名新来的弟子,但纳宗考试时我也需要参与,至于负责的任务,就是维持现场秩序了,说白了也就是到处走走,顺便巡逻。

不出意外,考试现场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前来参考的猫们与他们随行的亲朋好友汇聚于此,黑压压的一片几乎占满了纳宗的整片空地,那热闹的氛围仿佛一场盛大的集会。

我被调去巡逻第1场考试结束后,不断涌出猫民的地方——那条道路的尽头,也是正式进入纳宗的入口。毕竟那里实在是很容易发生事故,所以也就多调了几个人过去,我也是其中之一。

也是在这里,我遇见了小羽——

原本我不应该注意到他的,他也本应该只是芸芸众生中一名普普通通的考生,但是,是意外,也是转折点,发生了……

“喂!小不点儿!你这么小就来参加考试啊?考试没通过可别哭着回家找妈妈哦哈哈哈哈哈!”

真没素质——那说话者周围的人估计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他们的眼神和我何其相似,可是那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氛围的不对劲,只是仍是自顾自嘲笑着。

说来也是奇怪,那名被嘲笑的人明明只是一只看起来不过5岁左右的小猫,面对这样的人居然一声不吭,倒不是像害怕了,反而像是不在乎,又像是习惯了后的淡然——我不住地对他感到好奇。

我准备过去制止,但我慢了我一名师兄一步,我只能站在师兄的侧后方,充当协助,而其余负责这里的师兄则是原地不动——这件事两名弟子也够了,其他人还需继续维持周围的秩序,只是眼神也时不时扫过来,似乎随时准备帮忙。

师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位考生,还请不要扰乱现场秩序”

那名考生听此,啧了一声:“多管闲事!再说我一没打架,二没动用韵力,你哪看出来我在扰乱秩序了?”

师兄表情不变:“破坏他人利益,侵犯他人名誉的行为也在扰乱秩序的范围内”

那名考生眉头皱起,升起一股怒意,刚想说什么,师兄就又说道:“在这里大吵大闹,使得周围人感到不适,从而影响了对我纳宗的观感,是为破坏他人利益;主动挑事,辱骂比自己年纪小的考生,在未表现出实力前,就说对方实力弱小,迫害了对方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是为侵犯他人名誉”。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不禁对我面前的师兄感到一阵佩服。

可那考生怎会罢休?只是轻嗤一声:“强词夺理!再说,你怎么肯定这小不点儿不是如我所说的那般?”

我原本以为师兄会继续反驳,但师兄却只是轻笑了一声,我在后面看不清师兄的表情,但也能感觉到他心里似乎在对那考生的话感到可笑,我一阵莫名。

那考生见我师兄不说话,以为是戳中了我师兄的心坎,更加得意了。

然而这时,那名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应,却是这件事参与者之一的小猫说话了。

“傻瓜。”

这道声音很稚嫩,一如他的年龄,他的相貌带着小孩独有的稚气,又长的精致,可以看出是得天独厚;皮肤白皙;还有着水蓝色的雾蒙蒙的双眸,那是一双如同一片碧蓝色的宝珠上蒙盖了一层迷雾,让人忍不住想小心翼翼的将他捧起来轻轻的擦干净,让其显露出他真正的璀璨光华的眼眸;两边白色的缕缕丝发乖顺地被金色羽毛状的发夹夹在耳边。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手上浮现一丝银白色的线,其中还掺杂着淡淡的蓝色,我仔细看了看,发现那竟是由韵力构成,我心想,这小孩会不会是念宗的?

可这根线很短,也并不是像念宗的那样不易察觉,反而闪烁着阵阵光芒,让它变得显眼的多。

那考生没有再笑了,却是看着这根线,嘲讽之意与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入口处还在不断的进入考生,而这里又相对热闹些,导致周围聚集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有些担心,可面前的师兄却没有任何动作,我也不好逾矩,只是准备随时出手。

那小孩儿终于笑了,这是我从看见他开始他流露出的第一个笑容,是很纯粹的笑容,治愈人心,也衬得他那张脸越发的乖巧可爱,又单纯无害,但下一刻,从他手里的那根线飞向那考生时,我就知道我错了。

那根线飞的不算快也不算慢,但偏偏它飞的过程中,它周围的空气似乎被它扰乱,其中的空间被不断的置换、绞乱,明明没有风,但那根线周围似乎有无形的波动不断的环绕成飓风模样,偏偏“飓风”离考生越近,范围就越大,到离考生不到1米时,飓风的规模已经有了一只成年的猫那么大,但其实变化的过程,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那考生终于变了脸色,不管这恐怖的“飓风”威力是否巨大,也耐不住心里不断滋生恐惧,促使他往后逃跑,到底是通过了第1关的考生,他的身手还算敏捷,但也不过如此了,对比那“飓风”的速度,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没过一会儿就被彻底赶上,周围人速度也赶不上那“飓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飓风”吞噬,人群一阵骚动,但不消一刻,那“飓风”消散,只见那考生安然无恙的躺倒在地,眼神呆滞,嘴巴张张和和不知在说什么,倒像是被吓傻了。

直到一根白线出现,从他眼前飘过,回到那小孩的手上,再缓缓消失,他的神色才有所变化,他的眼神变得惊恐无比,看那小孩像是在看一尊煞神,他手忙脚乱地连忙爬起,看起来狼狈极了,他站好后着急忙慌的对着那小孩三鞠躬,不断的道着歉,在那小孩轻恩一声时,他连忙跑远了,一下子就冲进人堆里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看着那考生的样子,看着这小孩的眼神发生了变化,我也一样,我不仅有震惊,还有对师兄的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小孩有这般威能?

这时,一名身穿竹青色长衣,面若冠玉,带有独特的清高气质的京剧猫走来,周围的人看见,都下意识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他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在众人的目光中缓步走到那小孩面前,向他递出了一只手,眼神宠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走了,小羽”。

原来他叫小羽——我这样想着,倒是不知道是哪个羽字?

小羽看着面前人那修长的手,乖乖的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上面,脆声答道:“哦”。

“不过没关系吗?我把这里弄成这样?”小羽突然朝我和师兄看来,这话像是在询问我们。

我的师兄又说话了:“没关系的,小羽,这又不是你挑起的,而且也是我的失职,没有在第一时间取消他的资格,所以这里的事我会让负责这里的其他师兄弟处理的”。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处理!

周围的猫神奇的思想一致。

我突然反应过来一点,师兄没有称小羽为这位考生,按照师兄的性格……!难道师兄早就认识——

然而,没等我继续想下去,师兄突然对我说话了:“师弟,麻烦你先带这两位去庭院凉亭休息片刻,我稍后就到”。

我楞了一下,凉亭?可那里——突然师兄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他们是宗主的朋友,遇见他们后就带他们去凉亭是宗主的要求”。

我又是一怔,因着事关宗主,我身体逐渐紧绷起来,生硬地答道:“是”。

于是便转身对着旁边那两位,语气恭敬的说:“请二位随我来”。

……

等到了凉亭,我便打算抽身离去,但此时小羽说话了:“我觉得他未来有可能成为纳宗宗主”。

谁?我想着,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小羽面对着他面前的人,目光却看着我。

?! 他、他说的不会是——不可能的,我虽说的确是以成为宗主为目标,但也终究只是目标啊。

他似乎发现我的震惊,笑了笑,拉着他身边的人朝我走过来:“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低头回答:“弟子名叫纳兰,刚入纳宗不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

听我这话,小羽看着我,轻声说:“你好,我叫京羽,京剧猫的京,至于羽字……来自‘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这是我师父,栩诺之”

那京剧猫也对我笑了笑:“你好,方才小羽不懂事,说了句胡话,还请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点头答是。

那京剧猫又看了我几眼,使我如芒在背,不过好在他很快离开目光,又说:“我马上就得走了,还是麻烦你多帮我照顾一下小羽,让他能按时进入考场参加考试就行”

“是”

我刚回答完,那京剧猫的身影便消失在我眼前,我虽然感到震撼,但也没忘了我还答应了人家帮忙照顾小羽,于是对小羽说:“我带你去凉亭中的板凳休息可好?”

“嗯”

看着这乖巧的样子,我心中不禁感慨,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刚才教训过一个人。

因为是小孩,我下意识想牵住他的手,但半途我的手就顿住了,然而,下一刻,一只冰凉的小手搭上来,我一个激灵回神过来,轻轻拉住那只手,带着它的主人往凉亭深处走去。

这长廊旁边有一片小湖,湖上缀着几朵莲花,其中还有几条鱼在其中畅游,当鱼游过莲花底时,莲花就会轻轻的晃着,湖面也就会荡起阵阵涟漪,小羽好奇的看着,我心中觉得好笑,果然还是一个孩子。

突然,小羽说:“你今年多大了?”

面对小孩,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温和些,于是我声音温和的说:“15了”

小羽说:“哦……那你比我大10岁”

我装作惊讶的说:“那你才五岁?这么小就那么厉害了呀!”

小羽却摇了摇头,神情沮丧的说:“这股力量的确很强大,但我身体承受不住的,现在看似我还能掌控他,但若是再过两三年,我就会被他反噬而亡”。他的声音闷闷的:“这是师父说的……”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我向来共情能力比身边的人要强一点,所以我也不免感觉到悲哀。

小羽停了下来,低垂着头,我也停下,气氛陷入沉寂。

但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我蹲下身,手捧起小羽的脸,果然瞧见那双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小羽:“对不起……我不想哭的”

我摇了摇头:“不用道歉,想哭就哭吧,这里这个时候不会有别人”

一阵风吹过,莲花轻晃,湖水荡漾……

小羽现在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只是眼眶还有些微红,他笑着道:“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我毫不犹豫的说:“是”

小羽又问:“那我该叫你什么啊?你比我大10岁的话……”突然小羽像是想到了什么,撇了撇嘴:“先说好,我不会叫你哥哥的”

我沉思了一下,说:“那你直接叫我纳兰好了,我就叫你小羽”

小羽思考了一下,说:“好吧!那纳兰,以后我会常来找你玩的!”

我顿时笑了:“你怎么常来找我?”突然我又想到了他有一个会瞬移的师父,又沉默了。

小羽:“嘻嘻,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嘛,不过不止师父会,我也会那招哦!”

小羽:“啊!”

我连忙道:“怎么了?”

小羽:“考试!”

我一愣,刹那间脑海一阵风暴,顾不得其他,就把刚刚成为我朋友的小羽抱起,飞奔向考场,我们开始时是两脸惊慌,但随着到达考场后,看到考试才刚刚开始,我停了下来,将小羽放下后,我们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考官念道:“京羽”

小羽:“我该走了,祝我考试顺利吧!”

我点头:“考试顺利”

事实证明这句话还是有用的,最终考试结果,他用最短的时间通过了考试,再加上之前在入口发生的事,和一些不知名因素,他的天才之名,从那时开始,开始传播开来……

在之后的一年间,他时不时也会来找我玩,还会和我讲他在其他宗派遇到的有趣的事。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再也没来了,我一直很担心他,事实上,我从没忘记他曾经说过,他的韵力会反噬他的事,直到有一天他的师父来找我。

“什么?!他被封印了?”

我对面的京剧猫垂眸回答:“是,而且是我做的”

我顿时沉下心来:“为什么……?”

那京剧猫无奈摇头,苦笑道:“只有这种方法才能防止韵力反噬,这是一种很特殊的阵法,并且只要等到他从沉睡中醒来,韵力就不会再反噬了”

“只是不知要过多久才醒了……”

我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喃喃道:“这样也好……辛苦您来告知我这件事了”

那京剧猫又说:“不必……对了,他让我给你传一句话”

“什么?”

“谢谢你成为他在外面的第1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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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者呼!终于写完了!累死我了!拜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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