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绊绊终于能回家乡省会开会了,可是又怎么样呢?她的家离省会还有70分钟高铁和20分钟公交加1小时城乡巴士。她的K字头火车,不能如她的意路过家门口的。姜同学被白天一连串的变故搞的心情很差,下班后去了商场吃饭,热闹的人群,鲜香麻辣的抄手,人不开心了就得吃辣的提升亢奋度。
心情好一点之后她开始复盘白天发生了什么。老谢其实不愿意让她参加这样一个会,百般为难但最后也松口了 ,只不过是让自己早点回来干活。自己得到了什么?一次外出的机会,一次可以无限靠近但不能归家的旅行,更加清晰知道了领导对自己的看法,以及一次试探着搭上何院的船的机会。
自己的不开心其实是因为公费回家变成了自费外出学习,还得罪了领导。自己因为这种不确定的“得罪”痛苦。用阿摩之前讲的ABC理论来看这件事,老谢对自己的成见已然形成,或许这种不满 早已发生,但是她没有注意到不知道而已。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改变对这些事情的看法。
“提前知道了自己是局外人也不是什么坏处对吧?”姜同学在心里自己问自己。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走着,脑子飞速运转。一种想离开的念头铺天盖地涌上来,她能想明白很多事情,做出合理的规划。但是在“明天的改变”和“此刻的愤怒”之间,又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几个小时,是一个人心智成长的检验关卡。很明显,现在的姜同学做不到心平气和的接受。
翻着手机,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倾诉,有谁可以帮助自己。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升了上来,她想起一句诗“江湖寥落孤灯照鬓毛,只恨此身何处是非高”。天地广阔,又有谁能陪着自己呢?
姜同学意兴阑珊回了宿舍,室友不在,哦不,她都不愿意称之为“友”。她和阿摩分开后又开始了集体生活。前两天她的下铺半夜三点多开始煲电话粥,她忍不住说了两句,结果对方直接暴起开始撒泼。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的姜同学当时就愣住了,自己白白生了好一通气,对方大半夜摔门出去了。从那之后,她再也不和这人搭茬,心里也是称其为泼妇。
收拾了一通躺在床上,脑子还是乱乱的。心疼钱,难过自己到现在都没有交到朋友,又觉得自己多年读书得到的工作不能给她尊严……思来想去,在床角摸到自己的旧手机。这个旧手机是当时老卡顿周科给她买了新的,这个也舍不得丢,放着放着还慢慢能用了。里边塞着一张她在A城的电话卡。
百无聊赖想打开旧手机看相册,结果看到了拦截的短信。姜同学呼吸一窒,是周科。周科两天前给自己发短息说他来北京出差了,问她好不好。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还发了张天安门的照片。白天憋回去的眼泪这会彻底止不住了。“可是是两天前啊。”。分手后她试探着打过一次电话,没等对面接通她就挂断了。现在分手都一年了,周科问她好不好。“好不好,呜呜,现在问我好不好有什么用,我一点都不好。”姜同学痛苦地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