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从内心改变了工作态度，姜同学觉得工作也没有那么煎熬了。即使是目前没有什么营养的东西也能干的津津有味。从梳理陈年的文件中她也能发现一些新的东西。比如18年的时候肖主任在会议中提到过一个观点，但是这个研究方向的成果是2022年由老谢的学生发表的。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老肖卡在副主任的位置不上不下很久了，他和老谢是什么关系，这些文件都提供了线索。
边整理工作，边在桌面日历上做记录，正好看到九月有个行程安排——之前那个聂所长要办学术会，何院让她到时候去参会。在学校时她属于那种杂事不沾的人，出省的学术会议也不多，有也是老陈让秘书全权代理帮他们学生走完流程，现在偷懒的坏处来了，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去走流程。
想张嘴问丽姐，想到办公室里人杂，这件事当时老谢也没很积极地表态，现在她也琢磨不来是个什么意思。脑子简单转了下，经过“零点一秒的谨慎思考”，姜同学自己打开了内网去搜外出会议流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好家伙， 签单子就要走4层领导，申请人——业务主管——部门领导——研究院分管学术的领导——院长，然后还没完，如果需要报销又有要求，带着签完字的申请单去签经费审批单：走哪个课题，课题负责人——财务——院长。至于说不同级别对应的年外出参加学术会议次数，报销级别什么的就不说了。
看到这里的姜同学一阵头疼，已经不想去了。本来想趁着开会正好回趟家，没想到这么复杂，申请国科金也就这样吧。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业务部门喜欢跟财务打交道，反正姜同学这种一根筋的小牛马最讨厌签单子跑审批了。犹豫着要不要去，给阿摩发了消息询问他的意见。
生姜同学老头，问个事，记得我以前说九月可以回我老家那边开会不
阿摩记得，怎么了
生姜同学我不想请假，想直接溜
阿摩为什么不请，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生姜同学审批流程太麻烦了，我头疼
阿摩这算什么事，这是个正常的工作流程，得接受，现在签的每一个字，都是以后出事了给你垫背的靠山
生姜同学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上次是何院随口一提，老谢也没怎么表态，现在根本没提这茬
阿摩这会级别高吗
生姜同学不高，估摸着每周全国不下20场
阿摩为什么让你去
生姜同学应该是院长给我的新手福利，让我顺路回家吧
阿摩那就去，这是“长者赐”，你才工作别墨迹
生姜同学可是报销什么的好麻烦啊
生姜同学感觉对我是负担
阿摩你试试找何院谈谈呢，专门去找他或者偶遇聊这个事情，你想做的事情嘛，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生姜同学那我试试吧
生姜同学是不是可以先和何院谈完了再跟老谢请假
阿摩理论上讲不能逐级汇报，但你要抓住什么机会的话，就得利用好这种私交
生姜同学懂了，我先问问那边的聂所会议细节，然后再去请示何院，他同意我就去签字
生姜同学你的比赛什么时候
阿摩月底了，你干你的工作，别烦我哈
阿摩我这会正准备跟人干仗去，我也报销烦着呢
生姜同学抱抱，让你在我这边耽搁久了
阿摩好好好，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好工作，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指导
生姜同学好的呢，阿摩先生！（阴阳怪气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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