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诗曰：

真传宝剑掷空飞，一道寒光去不违。

阵上敌人惊破胆，果然神勇运元机。

话说王少甫击退了赫连汉之后，又与十多位英雄交战。接着，有一个擅长使用飞刀的人走了出来，也被王华用锦索捆住后放走了。王华再大声询问了三次，早就没有人应答了。台上的元帝心里十分高兴，赶忙问道：“怎么王少甫也有神奇的法术吗？竟然能够在百步之外擒住他人。”熊浩跪下启奏道：“臣下与王华曾经在黄鹤山学艺两年，对于奇门遁甲之术，也略微知晓一些。这次出征讨伐东边的朝鲜，完全可以将其剿灭，以此来报答陛下。”元帝听了非常高兴。

当下，又挑选出一个名叫赫英南的人，他是蒙古族人。这个人也能够射中两箭，举起大鼎转上三圈，于是就被排在了科举考试的前几名之内。其余的众人，有的是能够举鼎却不会射箭，有的是能够射箭却不能举鼎，这些就不需要详细表述了。

于是，元帝传下命令，召见平江的王少甫前来听封。

年轻的豪杰满心欢喜，独自被点为头名，朝拜圣上。口中满是诚挚地感谢皇恩，身上的佩剑随着身体晃动发出锵锵的声响。九重之上的元帝心中欢喜，叫了一声：“英勇无比的少年郎啊。朕担心难以剿灭朝鲜，多亏了推荐贤才治理国家的郦明堂。当朝挂出榜文招揽贤士，很高兴英雄你在教场上独占鳌头。朕钦赐给你重任，你必须要尽心尽力地保卫国家的荣耀。”

“王华你听着：朕封你为钦赐的第一甲第一名武状元，掌管天下的兵马并且担任都招讨的职位，今天就点兵前往朝鲜征战。如果能够胜利归来，朕自然会再给你加官晋爵。”

少甫多次高呼着感谢圣恩，胸前悬挂着金印，显得精神抖擞。刘侯起身拉住他红色的袍袖，接连称赞了英雄两三声。刘侯惭愧地说道：“老夫年纪已经很大了，不能为国家去打败边疆的敌军了。希望你能早日剿灭朝鲜国，老夫我的职位就可以让给你了。”招讨元帅王少甫赶忙说道：“哪里敢当，我这样没什么才能的晚辈怎么能承受您这样的尊敬呢。这次出征也不敢期望能建立多大的功名，我只是要用我的赤胆忠心来报答圣上的恩德。”司马听了欣然说道：“正是这样，希望年兄你能存有一颗感恩圣上恩德的心。”

朝廷之上元帝龙颜大悦，又传唤平江的熊浩的名字。钦点这位英才为榜眼，担任先锋虎翼大将军。英雄再次拜谢之后才退下，胸前悬挂着银印，威风凛凛。天子在座位上再次降下旨意，赫英南被点为探花并且一同随军出征，另外加封龙跃将军的职位，这前三名鼎甲都同样尊贵。其余的人都一起效力，等到班师回朝之日再加以恩赐。一声旨意下达，众人心中喜悦，众英雄一起跪拜高台感谢圣恩。元帝成宗传旨起驾回宫，绣着銮驾的车一走众人都跟随前行。

王华率领着各位英雄豪杰，跪着送君主进入禁城。天子回宫之后官员们各自散去，王元帅和兄弟们一起骑着马前行。这一个高兴地透过宝带看着银印；那一个笑着挺起金盔晃动着红色的缨带。壮志凌云，威风凛凛，英姿盖世，容貌精神。丁宣和李猛一同跟在后面，一路耀武扬威地前行。

到达寓所卸下装备一同用餐，主人姓蔡的热情祝贺。兄弟们相对饮酒三杯之后，王少甫连连叹息，满怀歉意地说道：“兄长您之前有谦让我的话语，所以我才大胆地施展了一点微小的才能。朝廷钦点我为都招讨，到后来，军中的礼仪威严，兄长您就要屈从于我了。还不如刚才您做先锋呢，兄弟之间听令才是正理。”王少甫说完皱起了眉头，熊浩听了笑了两声说道：“贤弟你如此刚强聪慧，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呢？你我之间，世间那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军中的大礼我应该接受，赏罚从来不论亲疏。何况贤弟你身上要担当很多的事情，如果不这样，你作为主帅命令就难以施行。皇甫既然被封为都招讨，这样正好可以去营救父亲。这件事并不是我在谦让你，原本就是我平生的武艺不如你。从今往后谨慎地跟随元帅，没有差错就不要抱怨处罚轻。你要是想要留情来保全朋友之间的情义，别人就会说你放纵手下有失公平。希望你能在千里之外传扬名望，以显示英雄出自将门。”

少甫欠身说道：“兄长的教诲我记下了，一定恭敬地依着兄长的明训。”这个时候吃完饭没有别的事情，王元帅就想起了吹台山的事情。要是不招安（吹台山的人）一同出战的话，就会耽误勇娥姐姐营救父亲。不如今天先写好奏本，等明天上奏圣上。如果能得到皇上的应允，大家就可以齐心协力攻破边疆的敌军。立下军功之后就能把父亲解救出来，这样就能忠孝双全并且扬名。王少甫心里这样想着，正想要写奏本却又犹豫起来。

“哎呀，且慢。上奏陈述情况未必能周全，朝廷之中现在有权奸之人。不但急切之间难以得到批复，还担心刘侯暗中进谗言。他要是在皇上面前阻拦，吹台山哪里还能再次被招安呢？不如当面奏明当今的皇上，务必恳请朝廷降下圣旨招安。”王少甫心里有了主意，立刻叫来老仆吕忠吩咐道：“明天五更黎明的时候，要到皇宫去奏明事情的缘由。一旦醒来就要早早起身，吃完饭就去上朝。”吕忠在台阶下连连答应，主仆二人一起收拾准备睡觉。

半夜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不久就听到邻家园林里传来鸡叫的声音。王华穿戴好冠服前往皇宫，在皇上面前恭敬地行礼。天子一看到他心里就很高兴，问道：“今天来上奏什么事情啊？”征东元帅行三次稽首大礼，趴在金銮殿上说道：“陛下啊，小臣刚刚被任用，很惭愧自己没有什么才能，只有在东征之事上尽自己的心力。考虑到吹台山下的事情，想谋划一个计策来告知陛下。臣下和熊浩前来应募的时候，路过温州遇到贼兵。臣下想要暗中窥探山里的情况，趁机行事打败那些强盗。因此没有施展平生的武艺，束手束脚低着头假装被擒住。进入山里之后了解到详细的情况，原来为首的强盗也是善良的人。他是总兵卫焕的亲生儿子，改了姓氏名叫韦勇达。只因为家中被抄，没有依靠，才逃到山野做了强盗。长华母女和他一同居住，他并没有称王称霸的心思。虽然招募了三四万兵马，心中本来是想要到边疆去效力的。他说要是能攻破朝鲜国，把父亲救回来就诉说冤屈之情。害怕触犯关隘渡口伤害守将，所以不敢出兵。朝廷的军队多次去征剿，他无奈之下才交锋但这并非他的本意。现在遇到朝廷招贤这么好的机会，韦勇达托臣下转奏圣明的君主。皇上的恩德如果能够施予韦勇达，他情愿投降来协助大军。得胜之后班师回朝拜见皇上，一起请罪谢恩。臣下思考这件事并非虚假，恳请陛下体谅下臣。现在朝鲜还没有平定，怎么能再让草寇肆意横行呢。如果皇上下旨招安完毕，内部和谐了外部也能平定。如果他真的投降而且说话不假，自然会竭尽全力。如果他有反叛图谋的意思，军中任我处置还有我呢。不知道陛下心意如何，是否准许，臣下恭敬地听候旨意以便遵行。”王华奏完趴在金銮殿上，皇帝听了却不肯宽容。

“哎呀，王招讨，这件事不能准奏！

吹台的草寇势力非常大，他们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多次打败我们的军队，多得都数不过来，现在还把国舅擒在山里。要是一些乌合之众聚集在一起还可以饶恕，可没想到竟然是投降臣子卫焕的儿子。把自己的出身根本都忘了，实在是可恨，父子一同叛国实在是让人感到羞耻。纵然我们国家没有良将，也不用草寇来帮忙安定边疆。等到班师回朝的时候，再去征讨吹台山，将这两件功劳一起建立。招安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朕不会轻易放宽国法的。”

天子说完之后脸色就变了，王华再次跪拜趴在宫廷前面。说道：“陛下啊，请饶恕臣下冒犯亵渎之罪，恳请陛下宽容。如果招安（吹台山的人）必定能够立下功劳。况且卫勇达和国舅，都被很好地对待在山里。（吹台山的人）是出于无奈才交战的，哪有臣子忘恩负义不忠诚的呢？皇甫长华有神妙的法术，她是受了九天玄女的真传。如果她也一同前往朝鲜国，必定能保证短时间内就平定（朝鲜）。在需要用人打仗的时候就不要讲究（出身等）了，还是应当招安（他们）一起去征讨东边（朝鲜）。”

君主听了奏报之后沉思了很久，皱了一下龙眉，圣容改变。

“嗯！王华，你莫非是吹台的奸细，所以才苦苦哀求，想要在这件事情当中谋取利益吗？”

招讨元帅王华不敢多言，连连在宫廷中叩头。“微臣现在任职平江县，怎么会是吹台山的人呢？这个计策不过是先安定内部，陛下如果不同意那也只能这样做了。”成宗天子微微露出笑容，说道：“且等大臣们商议这件事情。如果六部官员认为可以准许，朕就一概依从。出征的事情已经确定就不要拖延了，就在今年春天二十四日这个时辰出发。征伐之事关系重大，招安这种小事就不要再多说了。”

朝廷不准许王华的奏请，招讨元帅王华就退到午门。骑上马扬起鞭子想要回住所，心里沉思着要去感谢老师的恩情。掉转马头一直沿着街道前行，竟然就到了梁公丞相的府邸门前。拿出二十两黄金作为见面礼，又拿八两白银送给看门人。看门人高兴地赶忙进去通报，正巧遇到熊君也在庭院里。司马（熊君）说了一声请他进来相见，王华就跟在后面进入大厅。双手提起袍袖深深地行礼，下拜尚书郦大人。“感谢您的提携眷顾，于是承蒙您的举荐被封为将军。这次如果得胜班师回朝，定当以犬马之劳来报答您的大恩。”年轻的尚书说道：“不敢当，这都是因为圣朝有福才出现贤臣。下官我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惭愧自己没有才能处理重要事务。同在一个朝堂为官没有什么彼此之分，况且我还年轻，还谈不上师生关系。从今以后相见就行平常的礼节，您安稳我也安宁。”司马说完就一同下拜，王华深深地感激老师的恩情。年纪轻轻就富贵却没有骄傲的样子，真是尊重贤能、重视士人。王华欠身便麻烦僮仆进去通报，向内堂的师母请安。家僮荣发进去传达禀报，郦尚书就叫门生坐下。刚刚递过一杯香茶，年轻的司马就开口说话了。

“啊，王华兄，听说你进朝拜见皇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上奏啊？”

征东招讨王华欠了欠身，把上奏的事情详细地告知。“皇上想要批示让六部商议这件事，这军事机密全要凭借扭转局势的能力了。老师您要是觉得这不是个高明的计策，明天就请从容地为皇上解开疑惑。皇上怀疑我是细作，让门生我如何能统领将士呢？恩师在商议的时候请挂念这件事，我对您的感激之情如同山海一样深厚。”司马听了微微点头，皱着眉头仰头长长地叹息。

“啊，年兄，这个奏请没有差错，为什么朝廷不准许呢？”

“既然这样也没有关系，明天我就去劝谏圣上。招安安抚吹台的那些草寇，正可以同心协力去攻打番邦。调和内外确实是奇妙的计策，这分明又出现了像陈平、张子房（那样的谋士）。我就说九州有很多俊杰，果然平江出了英才。这次出兵朝鲜国，一定是马到成功消灭外敌。”司马说完面容很是喜悦，王华连连称谢说感恩他的关照。“老师看得起门生真是幸运，只有舍身来报答圣上的恩德了。”熊浩欠身说道：“正是这样，我们这些门生有什么才德值得被赞扬呢。”在大厅里正在谈论军政之事的时候，正巧梁府的千金在屏风后面张望。

话说王少甫麻烦僮仆入内请安。梁素华已经知道王华在外面，就和柳柔娘出来偷看。

一边说着笑着一边走，沿着回廊曲曲折折地来到外厅。缓缓地只用衣袖遮掩着偷看，轻轻走动却没有察觉到身上佩环发出的声响。锦屏半掩着，（她的眼睛）如同凝聚的秋水，画槛微微打开露出翠裙。看得清楚认得真切，素华小姐心中又喜又惊。微微一笑如同樱桃绽破，含情脉脉柳眉轻蹙。嘴上没有说出来心里却在想，果然就是那个郎君。风采依旧没有改变，而且光彩焕发更加出众。回忆起当年曾经见过一面，深深叹息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年。今天又看到郎君的容貌，可真让我这段相思之情难以平息。

“啊唷，郎君呀，两地的幽思之情还没有互通，不过是在花前订下约定只在梦魂之中。我为了你，夜晚寒冷独卧鸳枕愁绪万千；我为了你，春天早晨躺在鸾衾之中惆怅万分。我为了你，一个念头深深沉沉以至于忘记饮食；我为了你，整天含情脉脉身形消瘦。我为了你，一片真心每天寄托在虚幻的梦境之中；我为了你，坚守贞节将来能够获得诰命的荣耀。我为了你，从绮楼坠落只想着一死了之；我为了你，在路上遇到官眷又去追踪（你的下落）。可怜受尽了千般的苦楚，今天偷偷看你终于又见到了。”

“咳，皇甫芝田呀！

这相思之情还担心只是我单方面的，今天你是否无情我还不知道。况且你身为千金担任显要的职位，恢复宗族姓氏还需要努力操持。如果小姐的心偏向他人，这段美好的姻缘就要荒废了。凤凰与鸾鸟什么时候才能交合？洞房花烛又在什么时候呢？春光白白度过心里还能忍受，就怕镜子里白发苍苍爬上两鬓。咳，天啊，希望能早点成就这段美好的姻缘，免得匆匆之间耽误了年少时光。今天相逢感情更加深切，让我没有办法解开这情爱的魔障。”素华小姐心中慌乱，不忍心转身又仔细观看。

柳氏柔娘接连说道：“状元和榜眼都是年轻人。老爷为什么回以全礼呢，现在身为师尊有什么可谦逊的。”小姐低声说就应该这样，行为不骄傲才能避免他人的议论。正在私下低语偷看的时候，忽然看到（他们）到外面互相告辞。司马起身亲自送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转回到厅前。姨娘和小姐一同往回走，笑语盈盈地绕过曲折的栏杆。一同到里面的庭院中坐下，绿窗下花影摇曳陪伴着闲谈。

不一会儿司马掀起帘子进来，想要看书就在书架上到处翻找。小姐问道在找什么东西？尚书说：“不知道《史记》在哪边？本来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书只是拿来消闲阅读的，大概还在书箱里面放着吧。”说完就在旁边的榻上坐下，侍女把茶送到面前。尚书喝完茶开口说道：“知道门生说要来请安吗？刚才不知道是谁在偷偷窥探，微微在门槛下露出了裙边。”夫人笑着说不是奴婢，“我们一起在屏风后面看的。这两个门生都是年轻人，这次选拔得到了英才。”柔娘因为看到夫妻在交谈，只能告辞转到后面去。梁氏素华留不住她，慢慢走了几步送她离开。转身走近沉香榻，手按在（素华）香肩上附耳说道：“我已经偷偷看了王少甫，果然和（记忆中的）十分相像。他如果得胜班师回朝，却不知道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司马开口低声说好啊，“难得他奋勇应募前往长安。咳，贤妹呀，你有真心就不能改变，自然宿愿是要完成的。至于射柳结姻缘这件事，就等以后慢慢再商量。况且为官关系重大，假妆（身份等）之罪是欺骗君主。要是说我的意思怎么样？我却有些不想嫁到皇甫家。不要说圣明的天子会发怒，况且作为老师怎么能嫁给门生呢？”尚书说完微微发笑，梁氏千金不便再说什么。心愿没有完成情思脉脉，十分惆怅心情低沉。

第二天司马前往金殿，与朝廷大臣会合商议事情。国丈刘侯都在座，大家一同商议然后向明君上奏。各位官员还在含糊其辞的时候，郦明堂独自担保王华的计策可行。“如果吹台不是真心（招安），臣全家合族甘愿受刑罚。”刘侯也在朝廷上上奏，恳请君主准许这件事情。“招安这件事不是不可以，内部安定了外部也就安宁了。臣的儿子奎璧被擒获，这样一来，已经死去的人就可以复生了。倘若吹台萌生歹意，班师回国的时候再处置。强人们即使有滔天的胆量，到那个时候，想要脱身也难以脱身了。目前招安没有什么大的妨碍，后来是杀是剐就全凭皇上的心意了。恳请陛下仔细考虑这个道理，这件事只可施行不能停止。”国丈奏完连连叩头，元天子马上应允降下旨意。

话说元帝准许了奏请，立刻颁发了一道招安的圣谕，敕封韦寨主为右先锋，让他和熊浩共同处理事务。封皇甫长华为靖国将军。准许旗下打出许扯孝女兵的旗号。其余的人都等到班师回朝之后，免除罪行并予以升迁和奖赏。当下就差遣部员带着诏书去招安安抚吹台众人。郦尚书退朝回到府邸，立刻请王少甫到衙门里来，当面告知他这件事。王华感激不尽，急忙差遣李猛、丁宣两个人跟随钦差一同前往。又写了一封信函，让自己的姐姐预先做好准备，小心地迎接圣旨，不必到京城会合，直接前往山东就行了。两家人奉命收拾行装上路，这里就不再提及。

再说王少甫在二十一日黎明时分，就在太和殿接受拜将之礼。代替皇上主持行礼仪式的是国丈刘侯。

招讨王华君进入大殿，国丈刘侯起身迎接站在台阶之上。元帅王华后退几步垂下袍袖，朝着御台行九叩三参的大礼。先拜过朝廷之后才入座，坐在盘龙交椅上尽显英才。身上的蟒袍金印本就不凡，面容如玉天庭饱满气质绝佳。端端正正地坐在太和殿内，这般英气、壮气果然奇特。在中间坐下的是五位招讨，国丈刘侯带着敕命而来。

只见他，胸前挂着象简穿着紫罗袍，白面长须品格高尚。庄重严肃地双手抱拳，佩环摇曳着垂到腰间一半的位置。朝靴踏在花砖地上发出声响，蟒袍的袖子随风飘动瑞彩飘扬。一靠近玉阶就行六礼，行四双八拜之礼来祝贺这位英豪。

“愿将军，军旗一展开就战胜平定外国；愿将军，战马一到就能成功返回圣朝。愿将军，在丹凤楼前立下重大功德；愿将军，名字能标在麒麟阁上。愿将军，清扫世界让门前能排列戟器（象征身份地位等）；愿将军，安定山河手中能掌握大权（伏刀有掌握大权之意）。此次王师出征只愿大获全胜，好让君王永远稳坐太平之朝。”刘侯拜完起身，手里高高举起军符。元帅王华庄重地接受敕命，走下台阶双手跪地撩起袍服。

“愿吾主万岁万万岁！臣王华既然被授予兵符敕印，承受着重任与隆恩，怎敢不尽心竭力，取得班师奏凯（的胜利）呢！”

拜完起身喜气洋洋的，手里擎着御敕容貌堂堂。端正地施礼参拜刘捷，说道：“委屈君侯了，臣罪该万死。”国丈笑着说这是天子的命令，“老夫理应代替君王（行事）。小儿被擒至今没有音信，还要仰仗元帅您拿主意。如果见到吹台强寇，可将奎璧放回故乡。倘若承蒙（您）喜爱愿意留用（他），如果觉得（他）没有才能就遣送回来。本爵要是能见到奎璧的面，生生世世感激您的恩情。”刘侯说完面容凄惨，招讨王华听完也很感伤。欠身说道：“臣知道了，君侯您不说（臣）也应当这么做。”王华说完离开金殿，捧着敕命的人员先行开道。一队队旌旗挂在马上前行，众多的执事人员走过街坊。黄罗伞罩着都元帅，八面威风格外强盛。一直骑马来到寓所，熊浩跪着说道详情。

“元帅在上，末将左先锋熊浩迎接招讨爷的大驾，在马前叩头。”

王元帅凝神一看又见到兄长，顿时在马上变了脸色。慌忙想要下龙驹马，勉强克制自己只是欠身行礼。因为敕命在身难以回礼，今天可真是委屈恩兄了。先锋趴在地上称他为元帅，“末将应当参拜元帅大人。三军执事都要服从您，希望您不必顾念盟兄（之情）。”说完上马跟着走，完全没有一点不忍的神色。少甫王君一同回到寓所，众人纷纷收拾准备离开京城。第二天二十二日调拨兵马，挑选出十万英勇儿郎。旗号鲜明盔甲锃亮，真的是兵精粮足适合东征。十三日早早地就忙着穿戴冠带，要去辞别尚书郦少公。一到相衙让人进去通报，郦司马走下台阶迎接小元戎。

话说郦司马走下台阶迎接，一见到王元帅，心中十分欢喜，慌忙拱手说道：“年兄恭喜了，此行大吉，一定能班师回朝。”王招讨跪地参拜道：“多谢老师的吉言。”

说完相互谦让进入高大的厅堂，行过礼后宾主分别坐下。年轻的尚书心中凄惨悲切，强忍着挤出笑容开口说道：“下官奏请招募贤士，心中希望有志向的英雄能够安定太平。可喜的是年兄前来应募，在教场独占鳌头考中状元。承蒙天恩御赐兵符敕命，执掌三军要小心谨慎。赏罚分明要遵循大体，恩威并用才能得人心。骄兵必败是向来就有的说法，王者之师也是自古就有的说法。如果朝鲜人已经归服，年兄呀，就不必剿灭而应允他们求和。苍生惨遭杀戮上天会发怒的，像这样才称得上是安邦定国之人。希望年兄存有这样的念头，怜惜百姓爱护士人做一个贤臣。再加上那些吹台的首领，你应当好好地感化他们让他们忠心耿耿。我拿全家性命来保奏（他们），不要让他们再惹事端导致各自遭受刑罚。朝廷既然已经赦免了他们的弥天大罪，做臣子的就应当全力报恩。如果再恢复山野习性，那下官全家可就要丢掉性命了。还需要开导亭山之女，叫她把伦理纲常好好思考一番。父亲在番邦必须赶快营救，家庭因为反叛怎么能安宁呢？即使心中怀着沉冤委屈，也应该到天子面前分辨明白。皇上的天恩原本就不浅，这无非是因为朝纲不安定有奸臣（作祟）。如今既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