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凌归矣一脸期待：“快说，快说。”
“一方面我已经说过了，是为了让我找回一部分记忆，解开心结。另一方面，是让我们直面死亡。”
置之死地而后生。
“就这？”凌归矣有些意外。
“嗯。一个新手用的副本能多难？”
“说直白点就是，玩家们等死就好了？”
“因为副本里掺杂了一些我以前的事，何况我们和姜竹茹她们有外挂，我们就没有死亡的可能。这是留给我们的最后一个难题。本质上来说那栋楼就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站在黎女士的角度，她爱我，就会想让我远离危险，但由于一开始的设定，我们没有人能离开，所以……”
“所以，死亡，就是我们唯一离开的方法。”凌归矣自然而然的接过话头。
黎陌点点头：“说到底，因为你要掺杂太多私人感情了，这样对其他玩家并不公平，编写组就给放了个水。”
“这就是放了个太平洋啊……”凌归矣收敛了笑意，“不过，你不怕赌错了吗？”
黎陌静默片刻，摇头：“不怕。”
“不疼吗？”
黎陌望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在副本里活下来，受伤都是小事，濒临死亡的次数都不知道有多少，她好像，早没有痛觉了，可是，这会凌归矣的关心几乎让她不知所措，又该作何反应。
她本想说不疼，但是，开口就莫名哽住了，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最后，她只能轻轻摇头：“没事。”
凌归矣知道她自然不会说实话，便也没再说什么。
黎陌移开视线：“我去休息一会，等你们回来。”
“好，好好休息吧。”
镜子里的画面消失不见，黎陌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扭头就去找白懿了。
她几乎可以说是硬闯进去的，打开门就看到白懿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份报告，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如果不是他报告都拿反，黎陌差点就信了。
“你怎么不敲门？”白懿抬眸看她，“你怎么可以打扰我工作呢？真没公德心。”
“你报告拿反了。”黎陌斜睨他一眼，自顾自从他摆在桌上的零食盒里拿了块巧克力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吃起来。
“咳咳咳……”白懿剧烈干咳几声来掩饰尴尬，并十分迅速的把报告拿正。
“你早知道她要干嘛，包括，你也知道她和我的关系。对吧。”
黎陌的语气毫无起伏，明明该是疑问句硬生生被她变成肯定句。
白懿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挺厉害啊……”
“知道了一部分。”黎陌边说边又从盒子里薅了两颗糖，“不过，我是来问另一件事的。”
白懿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你问。”
“副本里是可以有情趣衣物的吗？”她面无表情的盯着白懿。
“噗！”
这话把白懿刚喝进嘴里的咖啡惊的喷了出来，黎陌眼疾手快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挡住自己才避免了被喷一脸“进口”咖啡的下场。
最后，这件事以“拒绝黄赌毒，人人有责。”这句话加入员工守则并且白懿在开会时着重强调副本不许掺杂任何色情的东西才告一段落。
黎陌回了自己的住处本想倒头就睡，毕竟，在副本里她都没能好好睡一觉。
只是翻来覆去到后半夜都没能睡着，脑子里乱糟糟的，搅的她心烦意乱，最后还是只能抱着枕头枯坐到天亮。窗外的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落在地板上，她就盯着那明明灭灭的斑驳光影发呆。最后，她起身从柜子里又掏出一个枕头摆在自己的枕头旁边，让凌归矣过来陪我住她肯定不会拒绝的，她这样想。
果然还是要怪她，现在没她都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酝酿出了一点睡意，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黎陌几乎是瞬间暴躁，当她裹着外套，满脸怨气的打开门时就看到了凌归矣笑嘻嘻的脸。
后者在看到黎陌脸上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时明显愣了愣，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你……没睡好？”
黎陌堪称恶狠狠的瞪了凌归矣一眼，错身把她让进了房子里：“是压根没睡。”
她不由分说把凌归矣推进卫生间，又扔了套睡衣给她：“去，洗澡。”
“哦，哦……”凌归矣懵懵懂懂的进去洗澡了。
过了会，她穿着有点偏小的睡裙出了卫生间，黎陌拽着她进了房间，躺在床上。黎陌紧紧搂着她的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栀子花的香味，终于感到了名为安心的感觉。
“陪我睡会。”
凌归矣笑起来：“果然啊，没我不行了~”
“你闭嘴。”
“我老觉得你耍流氓。”凌归矣抓住黎陌那只在她身上作乱的手。
“都是女生摸摸怎么了？”黎陌理不直气也壮。
凌归矣把人搂紧：“行了。睡吧。”
黎陌也抵挡不住困意，闭眼沉沉睡去。
这一觉是前所未有的舒服，黎陌在床上生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旁边的位置已经没人了，她猛地就清醒了，拉开房门就要冲出去找人，不过，她刚跑两步就扑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凌归矣略带笑意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这么急做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黎陌将脸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的：“才不是找你……”
“哦？是吗？”
“对，我只是……饿了！”
“好吧，我做了饭，去洗手来吃饭。”
“嗯。”
黎陌转身就往卫生间走，凌归矣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笑了笑。
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餐桌边。
黎陌低头认真吸溜碗里的面条，凌归矣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黎陌喝完最后一口汤，这才有空搭理她。
凌归矣看看她，又看看她手边的三只碗，陷入良久的沉默，思索半晌，她略带迟疑开口：“你这是……几年没吃饭了？”
黎陌优雅的抽了张纸巾擦把嘴擦干净道：“以前吃东西都是随便糊弄过去的，副本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一直都是饿不死就行的。”
凌归矣叹口气：“以后，我给你做饭。”
“好。”黎陌想了想，又道，“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方便一点。”
“当然好。”
两人也是成功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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