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敏的哭声回荡在整个重症监护室,然而李成梁却依旧毫无反应。
她的泪水不断滴落在李成梁的脸上,声音越来越微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不愿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继续呼唤着他:“大梁,我是你的小乖啊,你最爱的小乖啊,小乖现在好难过,心好疼,大梁,你起来哄哄我,好不好?小乖不能再失去你了,小乖以后会很听话的,你快醒来吧,只要你能醒来,小乖什么都愿意做,小乖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你醒来看看小乖。”
病房外张丽和父母,在悲痛的哭泣,何建一和郑刚也很伤心,赵蕾和李父李母也赶了过来,一时间病房外哭声一片。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李成梁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仪器上原本已经平直的线条也有了细微的波动。
刘慧敏最先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她惊喜地呼喊:“大梁有反应了!医生,快来!”
医护人员迅速围了过来,展开紧张的检查和救治。
刘慧敏退出了病房,贴在门上,不停的祈祷李成梁能回来,一直在自言自语:“大梁,你一定要撑住,我一直在等你。”
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李成梁的生命体征逐渐稳定下来。医生走出病房,对焦急等待的众人说:“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
刘慧敏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脱力的瘫坐在地上,赵蕾赶紧过去抱住她:“慧敏,大梁回来了,他舍不得你的。”
刘慧敏靠在赵蕾怀里,泪水再次决堤:“蕾蕾,我真的好怕再次失去他。”
赵蕾轻拍她的后背:“不会的,慧敏,大梁一定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刘慧敏每天都守在李成梁的病床前,给他讲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李成梁在昏迷中似乎能听到刘慧敏的声音,他的意识在一点点恢复。
终于,在一个清晨,李成梁缓缓睁开了眼睛。刘慧敏惊喜得语无伦次:“大梁,大梁,你终于醒了!”
李成梁睁着大眼睛,看着刘慧敏,笑了笑:“嗯?你是谁呀?”
李成梁又失去了记忆,又变成了孩子的模样,或许是回忆太痛苦,他又选择了遗忘。
刘慧敏捂着嘴,不敢相信李成梁再次回到了孩子的模样,她颤抖着开口:“大梁,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发生的事吗?”
李成梁皱着眉头:“大梁?他是谁呀?我叫小宇,爸爸妈妈和姐姐呢?我想他们了。”
刘慧敏忍着悲痛,眼泪夺眶而出:“小宇,你怎么又把我忘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张丽和父母带着保温桶来送饭,看到李成梁醒了,张母喜极而泣,跑到李成梁身边握着他的手:“小宇啊,你可把妈吓坏了。”
李成梁挠挠头,嘿嘿一笑,眨着眼睛:“妈妈,对不起,小宇让你们担心了,妈妈抱抱,小宇头好疼,心脏也疼,哪哪都疼。”
张母紧紧抱住李成梁,泪如雨下:“儿子,不疼不疼,妈在这呢。”
刘慧敏在一旁看着,心如刀绞。
张丽擦了擦眼泪,走上前:“哥,你好好养病,都会好起来的。”
李成梁看着张丽,一脸迷茫:“姐姐,你怎么叫我哥哥啊,你是我姐姐呀。”
张丽看着李成梁的样子惊在了原地:“不是,哥,你怎么又成小孩子了?”张丽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不解。
刘慧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管怎样,大梁能醒过来就是好事。也许他只是暂时忘记了,我们慢慢帮他恢复。”
张父在一旁点点头:“是啊,咱们都别着急,小宇会好起来的。”
李父李母走了进来,李母走过去想要抱住李成粱,李成粱歪着脑袋:“妈妈,阿姨怎么要抱我?”
李母听到李成梁的话,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儿子,我是妈呀,你又不认识妈了吗?”
李成梁一脸困惑:“妈?我妈妈在这儿呢,这就是呀。”李成粱抱着张母,看着李母。
李母着急的说:“大梁,这是你妈妈,我也是你妈,你又忘了吗?”
李父在一旁也着急得不行:“儿子啊,你这可把我们急坏了,赶紧想起来啊。”
李成梁看着众人焦急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我,我真的不记得了。妈妈,我······我到底······忘记什么了?”
张母摸着他的头:“小宇,咱们先不想了,先好好养身体,等好了再想,好不好?”
刘慧敏看着李成梁迷茫的样子,心里满是心疼,她轻声说:“大梁,别着急,我们都会陪着你,慢慢找回那些记忆。”
李成粱咬了咬唇:“我不认识你啊,我们见过吗?”说完又紧紧的拉着张丽的手:“姐姐,我不认识她,我们回家吧。”
刘慧敏听到李成梁的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轻柔:“大梁,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想起我。”
李成粱噘着嘴:“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大梁,我叫小宇,我也不认识你,我不要你陪。我要姐姐,要爸爸妈妈。”
张丽拍了拍李成粱的手:“小宇,她是慧敏,是你最爱的人。”
李成粱疑惑地看着张丽:“姐姐,最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在这里,我哪里都疼,我好难受。”
刘慧敏心疼地看着李成梁,哽咽着说:“小宇,咱们不难受,咱们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张父走上前,蹲下身子,温和地对李成梁说:“孩子,咱们先在这好好养病,等你好了,咱们就回家。”
李成梁紧紧拉着张丽的衣角,带着哭腔看着张父说:“爸爸,我真的不想待在这,我害怕。”
张丽眼眶泛红,安慰他:“小宇别怕,有姐姐在呢。”
张父也红着眼眶:“小宇不怕。爸爸妈妈和姐姐都在这陪你。”
刘慧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轻声说:“小宇,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讲咱们以前一起经历的好玩的事。”
李成梁别过头,嘟囔着:“我不要听,我要回家。”
李母在一旁抹着眼泪,声音颤抖:“儿子,你听话,等你好了,咱们就回家。”
刘慧敏依旧耐心地说:“大梁,你看这窗外的阳光多好,就像咱们以前一起晒太阳的时候。”
李成梁还是不为所动,一脸的抗拒。
张丽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宇,你就听听慧敏说的吧。”
李成梁倔强地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说着:“我不听,我不听。”
刘慧敏看着他这样,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张母过去抱住李成粱:“小宇乖,我们不生气,等好了,妈妈就带你回我们上海的家,妈妈还给你做红烧肉,让爸爸给你做鱼吃,好不好?”
李成梁在张母的怀里扭动着身子,大声说:“不好不好,我现在就要回家,我不想待在这。”
刘慧敏走上前,轻轻拉着李成梁的手,温柔地说:“小宇,那咱们先乖乖配合医生治疗,很快就能回家了。”
李成梁盯着刘慧敏,盯了许久,看着她的眼睛,脑海里闪过一点和刘慧敏在一起时的片段,他的心又疼了,李成粱捂着心口,疼的趴在床上:“妈妈,我心脏好疼,我不要看到她,看到她我就好疼,妈妈,我好疼,快要疼死了。”李成粱大声的哭泣。
刘慧敏的泪水奔涌而出,她慌乱无措地呼喊着医生。医生匆匆赶来,迅速对李成梁进行检查和救治。
张父张母,李父李母在一旁焦急地踱步,张丽紧紧握着李成粱的手,默默祈祷着。刘慧敏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担忧。
经过一番紧张的救治,李成梁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他疲惫地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平稳。
刘慧敏小心翼翼地靠近病床,握着他的手,泪水不停地流:“大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这么难受,可我真的好爱你,我不想放手,大梁,是我让你这么痛苦,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如果你离开我,会开心快乐,我愿意放手,可我真的舍不得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张丽看着刘慧敏的样子叹了口气,狠了狠心,拉着她走出病房:“慧敏,放手吧,你已经是何建一的妻子了,你也不可能放弃何建一,现在我哥又忘了你,说明他的意识里,你们之间发生的事让他太痛苦,他又选择了遗忘。你回去吧,我们会带他回上海,继续照顾他。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你和我哥到此为止吧,别再折磨彼此了。放过他吧,我保证不会再让他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的,他会活着。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别再作践自己了,让自己舒心一些吧。”
刘慧敏听完张丽的话,身体颤抖着,泪水如决堤的江水:“丽丽,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放手。我爱他,爱得深入骨髓。”
张丽别过头,声音也带着哭腔:“慧敏,可现实就是这样,你必须做出选择。你和我哥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刘慧敏绝望地摇着头:“不,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张丽紧紧抓住刘慧敏的肩膀:“慧敏,你清醒一点,就算我哥能恢复记忆,你们之间的阻碍也太多了。何建一怎么办?你们已经结婚了,他为了你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是你的责任,是你的丈夫,你必须放弃我哥。”
刘慧敏猛地挣脱张丽的手,声嘶力竭地喊:“不!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大梁,他是我的生命,是我的灵魂!”
张丽红着眼睛吼:“那何建一呢?你就忍心伤害他吗?他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难道要抛弃他?你要面对现实,你在我哥身边,只会让他痛苦。”
刘慧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爱一个人,为什么这么难?”
张丽蹲下来,轻轻拍着刘慧敏的背:“慧敏,这就是命运的捉弄。回去吧,你有你的责任,我哥我们会照顾好的,你要是······算了,你别想他了,逼着自己放下他,和强强,何建一重新开始生活吧,我们就不要联系了,我们不会打扰你们的。你和我哥都太苦了,放过彼此吧,好好尽你应尽的责任。”
刘慧敏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丽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张丽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慧敏,长痛不如短痛,你走吧。”
刘慧敏缓缓起身,抽泣着说:“再让我看他一眼,就一眼。”
张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刘慧敏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安静沉睡的李成梁,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轻轻走到床边,俯身亲吻了一下李成梁的额头,喃喃说道:“大梁,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忘了我爱你,很爱你,我会永远爱你的,直到生命的尽头,对不起,不能照顾你了。答应我,要想起我,不要忘了我,我是你的小乖,你要记住,小乖爱你,永远等你。”
刘慧敏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