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第二天醒来，刘慧敏红肿着双眼，神情呆滞。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医院照顾何建一，但整个人都显得魂不守舍。

何建一看着刘慧敏的样子，心疼地说：“慧敏，你们吵架了？”

刘慧敏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没睡好。”

李成梁在办公室里，呆呆地坐在那里，最后打了郑刚的电话。

电话接通，李成粱开口：“郑刚，你在那怎么样？医院办的怎么样？”

郑刚在电话那头说：“成梁，一切还算顺利，你呢？”

李成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怎么样，我想去找你，去你医院工作。”

郑刚沉默了会儿：“成梁，你想来我随时欢迎，但你和慧敏不是和好了吗？怎么吵架了？成梁，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说一说。”

李成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何建一为了保护慧敏受伤，可能以后都站不起来了。我了解慧敏她不会不管他的，何建一爱她，不比我少，甚至比我更多，当初如果不是我回来，他们就结婚了，如今发生这种事，我想是命运的安排吧，昨天我跟慧敏谈了，我放手，让她去照顾何建一，何建一需要她，我不想为难她。”

郑刚叹了口气：“这确实不好抉择，我理解你，那你来吧，我们还一起并肩作战。”

李成粱挂断电话，回家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去了美国找郑刚。等飞机时，他给刘慧敏发了消息：“慧敏，我走了，你专心照顾老何，把我忘了，接受老何吧，强强就拜托你了。我们真的没有缘分，你和老何好好的。”

刘慧敏看到这条消息，整个人如遭雷击，她疯了似的拨打李成梁的电话，可却始终无法接通。

“大梁，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又把我丢下？”刘慧敏泪如雨下。

刘慧敏又给张丽打电话：“丽丽，你哥回家了吗？”

张丽接到刘慧敏的电话，着急地说：“慧敏，我哥没回家呀，到底怎么回事？”

刘慧敏声音带着哭腔：“大梁他走了，还说让我忘了他，专心照顾何建一。丽丽，我该怎么办？”

张丽也慌了神：“啊？我哥去哪了？你和那个何建一又在一起了？”

刘慧敏抽泣着说：“没有，丽丽，不是你想的那样。何建一为了保护我受伤，可能以后站不起来了。你哥他觉得我应该照顾何建一，就走了。”

张丽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我哥走，他不会一时冲动的，他肯定是想好了，我们找不到他的，连他去哪都不知道，怎么找啊。”

刘慧敏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不停地滑落，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成梁的离开。

张丽在电话那头说：“慧敏，先别着急，我哥他可能只是一时冲动，等他冷静下来，也许会想明白的。”

刘慧敏哽咽着说：“丽丽，他说过不会再离开我了，他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

张丽安慰她：“慧敏，你听我哥的，好好照顾何建一吧，他为了你才这样的，我能明白我哥的想法，况且何建一不顾生命的护着你，可想他有多爱你，当初我看他对你的眼神，就很不一样。”

刘慧敏泣不成声：“丽丽，我爱的是大梁，我不想失去他。可何建一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丽叹了口气：“慧敏，这确实太难抉择了。但我哥已经先做了选择，忍痛放手了，我明白他不想你为难，你就听他的吧，照顾好何建一。”

刘慧敏听了张丽的话，心如死灰，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院，默默地照顾着何建一。

何建一从刘慧敏的神情中察觉到了异样，他轻声问：“慧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刘慧敏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好好养伤。”

何建一皱了皱眉，不再追问，但心中已有了猜测。

赵蕾来看何建一，顺便找刘慧敏，走进病房，看到何建一和刘慧敏之间沉闷的气氛，心中一紧。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没精打采的？”赵蕾疑惑地问。

刘慧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蕾蕾，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何建一也跟着说：“是啊，赵蕾，你别多想。”

赵蕾看看刘慧敏，又看看何建一，一脸的不相信，拉着刘慧敏走了出去：“说吧，大梁呢，怎么辞职了？”

刘慧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说：“大梁走了，他让我照顾好老何，老何是因为我才这样的，而且他有可能站不起来了。”

赵蕾叹了口气：“唉，慧敏，你打算怎么办？我能理解大梁的心情，也明白你是不会不管老何的，你也清楚老何对你的感情，不然他不会这样护着你。大梁做了选择，我猜他成全了你和老何对吧？”

刘慧敏听了赵蕾的话，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地说：“蕾蕾，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心里爱的是大梁，可是何建一现在这样，我又不能不管不顾。”

赵蕾轻轻拍了拍刘慧敏的肩膀，安慰她：“慧敏，先别着急，也许大梁只是一时冲动，等他想清楚了就会回来的。”

刘慧敏摇了摇头，神情痛苦：“蕾蕾，大梁这次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他连行李都收拾走了，电话也打不通。也没去上海家里，也没去天津家里。”

赵蕾抱住她：“慧敏，你能不管老何吗？如果你能，那就去找大梁，如果不能，那就照顾老何，放下对大梁的感情。你总归要取舍的，大梁的选择，我想你也明白，与其日后争吵不休，不如早点放手，我猜这是大梁的想法。事情不会有两全其美的，只能顾着一样。”

刘慧敏听了赵蕾的话，泪水止不住地流：“蕾蕾，我做不到不管老何，可我也放不下大梁，我真的好痛苦。”

赵蕾轻轻叹了口气：“慧敏，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大梁走了，如果他不想让你找他，那我们找不到他的，他替你做了选择，剩下的你只能依靠自己。”

刘慧敏抽泣着说：“蕾蕾，难道我真的要这样失去大梁吗？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赵蕾心疼地看着她：“慧敏，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想大梁也很痛苦，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接受吧，命运是不公平的，爱而不得才是人生常态。”

刘慧敏笑了，只是这笑，太凄凉，太悲伤：“命运？命运为何总是这么对我啊？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赵蕾看着刘慧敏几近崩溃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慧敏，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这样的事。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无常，可我们总得试着去面对。”

刘慧敏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面对？我该怎么面对？一边是深爱的大梁，一边是因我受伤的老何，我能怎么选？”

赵蕾握住刘慧敏的手：“慧敏，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你要尽快想清楚，不能一直这样折磨自己。”

刘慧敏痛苦地闭上双眼：“蕾蕾，我真的好难，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