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回到了张父张母家，李成粱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张母不撒手：“妈妈，我想吃红烧肉。”

张母笑着瘪瘪嘴：“都好了，还跟个孩子样，就会欺负妈妈。”

刘慧敏在一旁看着李成梁撒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走上前轻轻地对李成梁说：“大梁，别缠着阿姨了，咱们一起帮阿姨做饭。”

李成梁这才松开手，跟着刘慧敏一起走进厨房。厨房里，刘慧敏熟练地切着菜，李成梁在一旁帮忙递东西，时不时还捣乱一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饭菜做好了，李成梁吃了一大口红烧肉，满足地说：“还是妈妈做的红烧肉最好吃。”

张父笑着说：“你这小子，嘴还这么甜。”

吃完饭，李成粱独自坐在阳台上，刘慧敏拿着衣服走过去披在他的背上：“大梁，别着凉了。”

李成粱笑了笑：“谢谢”

李成粱想了想开口说：“慧敏，郑刚怎么样，我记得地震那天他不在医院的。”

刘慧敏点点头：“嗯，他不在，他好好的，前些天我告诉了他你还活着他很高兴，说回国了就来看你。”

李成粱微笑着点点头：“那就好，爸妈身体还好吗？强强怎么样？”

刘慧敏挨着李成梁坐下，轻声说：“爸妈身体都好着呢，强强也很乖，天天盼着你回去。大梁，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李成粱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慧敏，你和老何那次抱在一起，我记得，虽然那时我和小孩子一样，但是不代表我记性不好，我不知道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但我想总归是有感情的，不然你不会和他亲密接触的。”

刘慧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着急地解释：“大梁，那真的只是个误会。我和老何之间什么都没有，当时只是情况特殊，我……”

李成梁打断了她，表情严肃：“慧敏，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那是在我们离婚之后，我没有权利干涉你和老何在一起，我是想说，我们离婚这么久了，中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们可能真的不适合。老何一直喜欢你吧，算起来你们从大学到现在有二十年了吧，老何等你了这么久，别因为我，伤害了你们的感情。”

刘慧敏眼眶泛红，紧紧抓住李成梁的手臂说：“大梁，你别这么说。我和老何真的没有什么，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李成粱扭头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小乖，你和我在一起时幸福吗？”

刘慧敏毫不犹豫地回答：“大梁，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感到无比幸福。哪怕经历了这么多波折，我的心也从未改变过。”

李成梁沉默了片刻：“你别骗我了，你怎么可能幸福？你把所有心事都藏在心里，背着那么大的秘密整日避着我，隐藏你的所有感情，什么事你都自己扛着，我知道你很累，所以在你告诉我皓月的事儿之后选择和我离婚，我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你。我想让你开心点，没有负担的生活。我也很累，在那十年里，我和你一样，不开心，不快乐，只有在我失去记忆的这段日子里，是最快乐的。我不想回到那种日子了，所以，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别再让老何等了，和他在一起吧，他比我更爱你。我知道你们差点就结婚了，因为我的出现你才拒绝了他，我不想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我已经好了，你也可以没有愧疚的和他在一起了，我会祝福你们。”

刘慧敏泪如雨下，声音颤抖着说：“大梁，不是这样的！我不要和老何在一起，我只要你！那十年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让我们都那么痛苦。可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啊！”

李成梁无奈的看着她：“是我不想，我没有怪你，你明白吗？”

李成梁的态度让刘慧敏心如刀割，她的泪水不停地流淌，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悲伤而变得沙哑：“大梁，难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你说你不想回到过去，可我愿意改变，愿意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啊。”

李成梁别过头，不忍心看刘慧敏如此痛苦的模样：“慧敏，不是你不够好，是我，是我不想再继续这段感情了。我想重新开始，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刘慧敏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成梁，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大梁，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曾经那么相爱，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李成梁叹了口气：“慧敏，我爱过你，我知道你也爱过我，可我们没有相爱过。”

刘慧敏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灵魂被抽走一般，嘴唇颤抖着说：“大梁，没有相爱过？那过去的一切算什么？我们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难道都是假的吗？”

李成梁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那些都过去了，慧敏。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刘慧敏冲过去，紧紧抓住李成梁的胳膊：“不，大梁，这不是错误。我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都忘了吗？”

李成梁轻轻挣脱开她的手：“美好的回忆？是，回忆里是有过两年美好的日子，可那就像梦一样，梦醒了，那也就没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冷漠与疲惫，那一点美好的时光，也被消耗殆尽了。”

刘慧敏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几近嘶哑：“大梁，就算是梦，那也是真实存在过的梦啊！难道就因为后来的波折，就要否定曾经的一切吗？”

李成梁微微闭了闭眼，语气沉重：“慧敏，不是否定，只是我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患得患失，充满隐瞒的生活。”

刘慧敏泪水决堤，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会了，大梁，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那样了。”

随后又声音凄厉的说：“大梁，你怎能如此狠心否定我们的过去？那两年的美好不是假的，那是我们真心相爱过的证明！”

李成粱最看不得的就是她的眼泪，他上前一步，温柔的拂去她的泪：“我没说那是假的，那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我也是靠着这些回忆，才一直坚持的撑了下去，其实离婚后，我们都解脱了，不是吗？”

刘慧敏紧紧抓住李成梁的手：“大梁，那不是解脱，是更深的痛苦。没有你的日子，我每一天都在煎熬。”

李成粱很纠结，一方面不想伤害她，一方面又不想再纠缠，抿了抿唇，慢慢的开口：“慧敏，我······”

刘慧敏没等他说完，就捧着李成粱的脸，急切的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