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小九微微颤抖的身躯，相柳松开了她，然而他的双唇仍轻贴在小九脖颈间他留下的伤口上。
相柳“你在害怕我？”
朏朏（小九）“没有。”
相柳“撒谎！”
朏朏（小九）“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小九实话实说。
却让相柳不禁一愣，他抬起头，与小九拉开距离。四目相对之时，他从她的眸中只看到受伤的神色。
脑海中是一百年前萦芑失踪后，某日夜里义父与他的对话。
共工“我听闻萦芑失踪前给你写了封信。”
#相柳“是有这回事。”
他假装不在意般忘记了此事，然而宽大的衣袖掩映下，双手却攥成拳头。
望楼上，共工望着灯火通明的营帐。
共工“这营帐千灯的景致也不知能看到几时，如果有一日轩辕和高辛的战争打响，其中一方胜了，下一个讨伐的目标就是我们了。”
共工“虽然现在对你说这些为时过早，但你应该知道，我们不论是对上轩辕的军队还是高辛的军队，都毫无胜算。”
#相柳“我知道。”
相柳一直都知道这些，可他不明白共工为何要在今日提起这件事……
共工“我们是神农的臣子，战到一兵一卒是我们应尽之责，可你不是。”
共工“你没必要留下来陪我们赴这必死一局，你为神农义军做的事早已还清当初你欠我的那点恩情。”
共工“萦芑是个好姑娘，她从小受了很多苦。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你对她也……”
趁共工还没把话说完，相柳厉声打断了他。
#相柳“义父！”
他的心在害怕，尽管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切地说出害怕的缘由。
但他只知此刻，一种强烈的不安驱使着他，无论如何都不愿让共工将话说完。
共工叹了口气。
共工“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算后悔也来不及。”
共工“我希望你幸福，不要像我一样。”
共工轻拍了拍相柳的肩头，转身离去。
月光洒在共工寂寞的背影上，地面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
相柳沉默着没回答小九的问题，准确来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将小九推出他怀中。
好在小九也没追问，只是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相柳。
她发现今晚的他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尽管白发依旧纹丝不乱，白衣依旧纤尘不染，但好像没以前那么干净。
目光落在他袖口。
朏朏（小九）“你受伤了。”
相柳顺着小九的视线看去，发现了袖口上未清理干净的血迹。
相柳“不是我的。”
许是不想让她担心，他竟选择了撒谎。
朏朏（小九）“不信。”
如果没受伤，要她血干什么？
相柳并未搭理小九，径自褪去外衣，随后毫不客气地躺在她柔软的床榻上。
朏朏（小九）“你今天要睡在这？”
相柳“嗯。”
朏朏（小九）“那我睡哪里去？”
相柳轻合双眸。
相柳“睡这儿。”
左手微抬，他轻轻地拍了拍身旁内侧空出的位置。
朏朏（小九）“……”
没熄房内摇曳的烛火。
小九轻巧地脱下鞋袜，小心翼翼地从相柳身体跨过，尽量不惊扰到正闭目休憩的他。
她拉过被褥盖在身上，从枕头下掏出小六赠予她的猩猩镜。
小六说猩猩镜可以记录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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