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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殿内,轻纱飘动。
茱萸安排好一切,让侍卫将玱玹抱回房间,又派侍女去请医师,自己则留在朝云殿照顾嫘祖。
茱萸“两位王姬,别哭了。”
茱萸柔声安慰泣不成声的阿姒和小夭。
小夭“外婆会不会也像四舅四舅娘那样,离开我们吗?”
小夭泪眼朦胧,声音颤抖的询问茱萸。
茱萸不知该怎么回答,嫘祖这些年郁气在胸,经年不散,心脉已损,自玱玹出生后,才渐渐有所好转。
可如今却接二连三的受刺激,恐怕…
西陵嫘“青阳…云泽…昌意……”
嫘祖似乎是陷入了梦魇,嘴中呢喃着儿子们的名字,手臂徒劳地在空中乱抓,却什么也没抓住。
神农云桑“阿姒,小夭,大舅娘带你们出去好不好?”
云桑踏入殿内。
她听说了昌仆殉情,对此十分心酸。
她还记得几百年前的那场婚礼,火红的若木花下,昌仆泼辣刁钻,精灵古怪。在她心中,昌意和昌仆是唯一让她羡慕的夫妇,如今他们却……
或许,他们已在地下团聚。
小夭“我要陪着外婆,哪也不去。”
小夭眼眶红肿,拒绝地摇头。
神农云桑并不强迫,只是把目光转向没有表态的阿姒。
神农云桑“阿姒,我们去照顾玱玹哥哥,这里就交给小夭和茱萸,好不好?”
高辛姒“嗯。”
阿姒轻轻点头,乖巧地随云桑走出朝云殿。
她的余光瞧见那比前几日她与玱玹小夭在凤凰树下嬉戏时更那炽烈如火的凤凰花。她不自觉停下步履。
高辛姒“大舅娘,我想去摘些凤凰花,等哥哥醒来吃。”
神农云桑“好。”
云桑微微一笑,手温柔地抚过阿姒的头发。
阿姒跃到凤凰树上,她小心翼翼地摘了许多凤凰花花瓣,装入用灵力凝聚而成的提篮中。
…
云桑牵着阿姒,正当她们到玱玹的居所前,迎面撞上了珞迦。
珞迦“属下参见大王子妃,参见二王姬。”
珞迦“大王子妃,属下有话对您说。”
高辛姒“大舅娘,我先进去。”
阿姒虽不知他们要说什么,但知不该是自己听的。
她拎着提篮,步入玱玹房间,却发现他早已醒来,独自倚案,目光悲伤地凝视着掌中的若木花。
她疾步走向玱玹。
高辛姒“玱玹哥哥,看我给你摘了什么。”
她在玱玹对面落座,随后将提篮放于桌面。
高辛姒“这是我刚摘的凤凰花,可甜了,你尝尝。”
她拿起一朵凤凰花递到玱玹面前,可玱玹却连一眼也没看,她眼中的期待渐渐转化为失落。
不过,她并未气馁,反而将小凳移至玱玹的身旁,坐下。
高辛姒“哥哥,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一点饭都不吃的话,你想想外婆会不会心疼。”
高辛姒“你把若木花收起来,吃点饭吧。”
阿姒握住玱玹的手,好声哄着他。
可见他不为所动,阿姒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高辛姒“哥哥,你看着。”
她从提篮里拿出一朵凤凰花放在桌面,再用一方素雅的纱帕覆上,凤凰花在半透明的纱影下隐隐绰绰。
高辛姒“看好了,我把帕子拿开,凤凰花就会消失不见。”
玱玹红着眼眶注视着阿姒的小把戏。
当阿姒揭开细软的纱帕,她将另一只手伸到玱玹眼前,掌心托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琉璃片项链。
在琉璃片内,一朵凤凰花静静绽放,散发着微弱红光。
高辛姒“哥哥,好看吗?”
高辛姒“送给你。”
她眼神温柔,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挂在玱玹的颈间。
这项变幻术,是在高辛,阿娘的一位挚友与她嬉戏间教给她的一份珍贵礼物。她苦练了很久,才掌握住技巧。
玱玹低下头,眸光与项链的辉映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