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睡不好,睡着了,也总是不停做梦。
所以当张敬轩告诉你,他将要离港并退出幕前的工作时,你先是恍惚了一会,然后才有渐渐反应过来的诧异、失落或是伤心。
你们的故事落幕了。
前几年,他在采访里偶然透露想转幕后的话,又或是实际行动中发展副业的情景,都依稀浮现在你眼前。
当然,后来他站在红馆的舞台上,向他的歌迷、向台下的你所许下的“会一直用歌陪伴”的誓言,如同过眼云烟,让你在疲惫和恍惚中,不禁怀疑自己的记忆。
是幻觉吗?
但是,都来不及了,也没有意义了。
他终将丢弃他们之间的回忆和承载回忆的故地,放下属于你们的家,他所向往的未来没有你……
你躺在冷清昏暗的病房里,被自己的杂乱的思绪缠身,难以动弹。
天花板破碎地一重一重的压下来,挤压的是你肺部仅有的氧气。
在困顿中,门外的声音划破了寂静。
“真系唔好意思,但系Yuki佢病咗,我唔会离开佢…”
压低了的讲电话声离你很远,你却能听出语气中些许的歉意包含着不容改变的笃定。
吱——
一缕光线穿过房门微开的缝隙。
走廊温暖的光随之渐渐渗入,填满了整个房间。
他沐浴在一片暖光,出现在你的视线中。
“不是说今天离港吗?怎么又来了。”
他坐在床边的时候,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还是忍不住开口。
但是也怕听起来像还对他恋恋不舍。
可是,即使刚刚已经偷听到的答案,不知为何就想听他亲口说。
或许是害怕以后难以听到了吧。
“好啦,知道你嫌烦了,那你快一点好起来,等你好起来我就不烦着你了。”
他轻松得仍旧像往常一样开玩笑的语气,但摩挲着你指尖的那双手,却像是在保管着最重要的东西。
你听出来了他是在笑你没良心,人家来看你,你还不领情…
如他所愿,你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周围的凝重空气也松懈下来。
时至此刻,虽说“汲取力量”这样的词为时已晚。
但在无可避免的凄然中,你能够从自己越来越少的力气和渐弱的呼吸中感受到一种安全感。
那他不得不一直来烦着你了。
对于她来说,在最适合许下一生一世的方面,唯有病床能与教堂媲美。
两人许久的沉默后,他站起来,却不是要告别。
一束粉色的芍药放在了你的床前,占据了病房的最后一块空地。
所以,你已经躺了几天了呢?你数不清了,只是恍惚地看到不同品种的粉色花束绕着你的床,一圈又一圈,是他一天天带来,堆满了房间…
花瓣的粉带着微甜的香气,浓郁得化为了迷雾,几乎蒙住了你的眼睛…
你猛地睁开眼,天花板上的墙纸、吊灯,再往下是自己的床头。
啊,原来是梦啊。
勉强爬起来,环顾再熟悉不过的四周,矮小的粉色木床,堆着的毛绒公仔、窗边的多肉、猫咪形状的台灯,一切都温馨如往昔。
“嗳,还好是梦啊…”
你打着哈欠,懒懒地瘫回绵软毛毯,却听见肚子咕咕叫了。
“啥时候吃早餐呀。”
你走出房间,看着张敬轩紧闭的房门,才决定自力更生。
因为饿,你终于更快地磨蹭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他曾po上ig吐槽的,菲佣姐姐准备的方包。
刚刚梦的感觉仿佛还在,让你不禁联想到自己最近,因为生病需在家休养以及手术的事。
也许,自己都不知道在为这件事焦虑吧。
你又不免想到身边的家人以及张敬轩,最近好像真的让他们担心了…
“…”
厨房门“砰”的一声,和他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着实太过突然。
你吓了一跳,转过头去。
他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刚刚哭过。
未干的泪痕和黑眼圈让他更添几分憔悴,像散落的星很明显的暗淡了下去,却在看到你的那一刻瞬间重新亮起。
你们之间,从厨房门到冰箱的小段距离仿佛很远,需要他近乎急切地向你跑来。
在抱到你的那一刻,他像是终于如释重负一般,一路上的飘渺伤感被慢慢抚平,失而复得后隐隐的恐惧却仍在轻轻颤动。
“你…做噩梦了吗?”
“嗯…”
他的声音带着酸涩,在背后低头靠在你的肩上。
冰凉的触感随之落下来,在你肩颈的位置。
是…眼泪吗?
你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刚想转过身,像他平时mean你一样取笑一番,却被他紧紧圈住,往他的方向拉得更近些。
“…可以再抱一会吗…”
他鼻音有点重,恳求的话喷洒在你的脸颊一边,激起微微的痒意,你终于默不作声地同意。
你好像猜出了他的梦境,即使无法解释为什么两人可以做一样的梦。
也许梦和现实也没有太多不同,至少他是如此。
在你病着的这些天,在有他陪伴的每一天。
他会在大多数时候,藏起烦闷与忧虑,耐心地倾听你,诉说担心请假耽误课业的烦恼。
有时,也可以很轻松,mean你几句,他说的有趣的事情永远可以让你开心。
不变的是,在你跟家人因为请假去看病的事发生争执,生气挂断电话时,他都会告诉你,他知道你不是任性或害怕。
只是很偶尔的时候。
他的双手覆上你的手,紧紧握住却又小心翼翼,勉强笑着怪你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睫毛轻颤着,低垂下来,流露出一丝脆弱。
你可以看到,是很珍惜的神情。
而此刻,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拥抱你。
站在你的身后,他像你的另一根脊梁,足以让你支撑起整个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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