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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春雪梦醒再闻君(四)

浮云世绘-d508

之后的事情我不太了解有太多的记不清了,繁重的学业压得年少的我喘不过气来,因此在日复一日的铃声中淡忘了记忆。也是,冰冷的时钟怎么能留下我的足迹?

    只是依稀记得,王阳对季栎展开了三个月的热烈追求,在6大恋爱军师的辅助下,尾随,偶遇,情书等等方法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啊,乖乖,你知道吗?  年少时的盛夏,剩下的只有一地残缺…

    “你烦不烦啊!每天跟着我有意思吗。”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俩顺路。”

    “不是,我教室走右边,你走左边,哪里顺路?我警告你,别在骚扰我,不然……”季栎叽里吧啦说了一大堆。

    很明显,王阳只听见去了“你走左边”这句话,不禁自觉脑补:她竟然记得了我走左边!又是一大进步。看来她还是关心我的,更爱了,怎么办兄弟们,我已经彻底沦陷了。

    后来我就常常问:“你有这么爱她吗?”

    “爱她到疯掉”

    “你到底喜欢她哪点”

    “我也不知道”这或许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舔狗吧,但那时候我们不那么叫的,这特么叫深情!

    ……

    “季栎,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要如何你才能爱我?”王阳站着灼热的烈日下,对季栎喊着。

    走在前方的少女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不可能。”

    “那你为什么要来认识我,吊着我好玩吗?”

    季栎并没有转身,或许是她不想让王阳看到她眼底泛泛的泪光,贝齿紧咬红唇,鲜红得要滴出血来。只是声音依旧冷漠,还带有嘲讽:“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你别在自欺欺人了好嘛,我只是因为和同学玩游戏输了逗你玩玩而已,没想到,你这舔狗还认真了。至于现在你只会妨碍我奔向更好的存在,所以就要踹开你喽!摆清你的地位,你,只是,一条狗!”

    少女的话深深刺痛了王阳,但少年的坚毅不允许他无助、落泪、难过,即使他输得一塌糊涂…

    “好,记住你说的话!我会离开的”

    “还有一件事,他们的谣言是真的嘛?”其实啊,在王阳以谣言提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需要的是一个过程,被爱的过程。只是上天,并没有垂怜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告诉你那是真的,你认真听,别怀疑”季栎的声音明显有了颤抖,“我就是喜欢钱,怎么了,钱就是我的命!”

    王阳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去。“季栎,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不希望遇见你!”

    少年怕是最后也不会得知,他转身离去的的时候,她回头了,虽然眼含泪光但是依旧挂着笑容,以及释怀。

    她只是顾若旁人的轻语低喃:“你值得更好的!抱歉,说来可笑,爱你是假的,但我爱你是真的。”

    ……

    王阳那天回到宿舍后找到了我,哭了好久,泪水如洪水猛兽般决堤,炎炎夏日,灼热的眼泪再一次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吻痕。

    他说他不后悔,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为了钱就离他而去,就好像很随意地丢弃了一条小狗,一个玩具,如此无关紧要。他的眼泪,不是遗憾和不甘,更没有怨恨,有的只是对青春的浓墨重彩的一笔,写下的是月光的破碎,水中月的消失……

    那天的我什么也没说,灯光将我们的影子越拉越长。只是想不到多年以后的我,竟身上看到了他若隐若现的影子。

    ……

    时值正午,阳光明媚,轻轻透过窗棂。窗外树木枝桠蔓延,草芥疯长,思恋透过梦境,我会与你再次相见,就在梦里!

    “阳哥,不好了,出事了!”小黑迅速冲进教室来到了王阳的身边。直接将睡梦中的王阳摇醒,“快醒醒,出大事了。”

    “哎呦,一天到晚毛毛躁躁的,怎么了”王阳揉着惺忪的双眼。

    “哥,来不及多说,季栎出事了!”

    “什么?!”

    ……

    关于季栎出事这件事,我只是后来听别人讲过。

    王阳一路狂奔到小黑所说的小巷,本来小黑只是出来吃饭,路过这里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就好奇地挤进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挤进去才发现里面是一堆人围着一个女孩。

    男的女的都有,女的在哪里撕扯女孩的衣服,向女孩吐口水,扯她的头发。男的倒是站在一边,好像是威慑着其他人。就在小黑将视线挪在躺地上那女孩,他震惊了。那,那不是季栎吗!

    她无助的躺在地上,抽泣着。她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十分狼狈。

    “玛德,臭婊子,老娘今天就让大伙看看,你有多恶心!”说话的是带头的女的,染了个黄毛,手臂上纹满了纹身。一边骂着,一边撕扯季栎的衣服。只不过季栎缩成一团。

    旁观的人看的兴致勃勃,没有人上前帮忙,更有甚者还说着“怎么扒这么慢,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或许,这才是人的可怕…

    小黑不敢耽搁,急忙跑去叫王阳。不过一会王阳便赶到了,顾不得脸上的汗水和疲惫,冲进人群。

    “都给老资滚开!”

    在我印象里,他总是十分平静地面对所有事,也是家长口中的乖学生。

    可是他现在红着双眼奔向季栎的身影,让人陌生,又让人害怕。众人见他这个要拼命的模样也不敢阻拦。王阳将外套脱下来给季栎披上,季栎看清来人终于忍不住埋在少年的怀里号啕大哭。

    “哟,还真是表子配狗,天长地久啊,真般配”万恶女头头又发话了。

    不过王阳并未理会她,只是不停安抚着季栎。“别怕,我来了。”

    这时候一直隔岸观火,看热闹的那几个男生站出来了,“今天就给你个小小的教训,我们走”说罢,便要离开。

    “慢着,你们想就这么离开?”

    “闭嘴,我们老大都说放过你们了,你还想怎样?”

    “特么的,放过泥马”王阳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砖头,就是照他们“老大”的头呼去。

    “哎呦,小毕崽子敢打我,兄弟们上,给我往死里打,忒”老大面容扭曲地捂住头,鲜血也不停的流,但毕竟是老大,啥场面没见过。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今日的王阳异常勇猛,就算双拳难敌四手,也让对面没好过。

    混乱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众人才如同鸟兽般散开。只留下王阳和季栎,在季栎的搀扶下,他们一起走过了炎炎夏日……

    后来的后来,他们两个都辍学了,自此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或许这就是爱,即使你对我爱搭不理,对我嗤之以鼻,厌恶至极。但若你遇到危险,我依旧会挺身而出寸步不让地站在你的身边。哪怕流言四起,哪怕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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