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风吹过大地,以龙朝版图为砧板,世家为鱼肉,卷起千堆“雪”,万物寂寥,寒光是剑的寒光,寒阳依旧是寒阳· · · · · ·
风雪依旧
谢景行身着一件黑绿的蓑衣,头戴斗笠,手持长剑,内裹黑色长衣,于鹅毛大雪中急行,雪太厚了,他带着一路的倦色。
且休提此琐事,此去,他是要赴一场大宴,诸位看官以到,唯有他这一主角还未到场。
大雪朦胧,远处的树影,恍若沉浸于大雾之中。
谢景行远远的看到,远处好似有酒家的影子。
“要到了”他心中默念,随后不禁加快了步伐。雪地中,空留一串血腥的梅花。
“哗啦啦————哐当当————”
风雪吹打着酒家的窗户,寒气于窗缝中肆意泄出。天光透过宣纸,与酒家内昏黄温暖的烛火光混合。
酒家内并不冷清,来自天南地北的侃客,兴奋的说着五湖四海的事情,然后与酒盏的撞击声交融。
这其中,角落里坐着一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衣男子,修长白皙的手里把玩这一把折扇,黑眸直直的盯着窗缝,好似望眼欲穿。他的手指与扇骨上磨擦着,俊秀的脸上带着狐狸般的诡笑,此人,正是狐秋白。
“吱呀——————”
是酒家的门开了,带着木头的呻吟声,一个穿着黑绿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斗笠将脸挡的严实,只露出一个白皙的下巴,和抓剑的苍白的手。酒家的温度立刻下降了几度,谢景行的身上散发着寒气,嘈杂的酒家好似瞬间静了一下,不过立刻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这人不是刚杀过人,就是已经是死人了”。酒客们心想
“这里的谁,又没杀过几个人呢”。酒客们又想。
此时酒家的温暖,融化了谢景行身上的雪,雪水滴落于地上,他就这么默默的立着,好似遗世独立一般,像是一棵枯树,一个死尸。
“景行,这里!”狐秋白举盏,向他喊道。
谢景明微微额首,快步走了过去,坐下,剑倚在桌旁,斗笠蓑衣脱下皆放于地上,露出剑眉星目,又不同于秋白俊秀的脸。
“大哥”景行说道,狐秋白轻轻点头,又见他皱起了眉头,他隐约望见了他衣服上的血渍。
“你受伤了?”狐秋白关心道。声音有些清冷了一些。
谢景行指了指肩头,“小伤,不足挂齿。”
狐秋白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回头大喊了一声“小二,上酒肉来”,随后,桌面上多了几条热气腾腾的牛腿,几碟蒜泥,几坛散发着幽香的白酒。
二人先互敬了一杯,随后就见景行自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蒜泥直接扣在肉上,现在他仿佛许久没吃过肉的恶虎,秋白不停的为其碗里倒酒,景行有如牛饮,仿佛只有酒,才可浇灭他心中无形的火焰————
半晌,酒家外的风雪还在吹打着,窗缝中却透出几线寒光。
狐秋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谢家的事…………”试探的问道。
谢景行抓着牛骨的手一顿,冷冷道:“灭门”。
狐秋白吸了口凉气,有问“那你这伤…………”
“顾家”谢景行立刻回答。
狐秋白不禁道:“谢家和顾家不是联…………”
“没关系,从始至终都没关系。”谢景行打断了秋白的话,恶狠狠的。
狐秋白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细细的品着杯中之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哥,我想退出江湖。”声音幽幽又沙哑,但是秋白还是听见了,他微微一怔。
狐秋白叹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拿什么退出这江湖?一入江湖岁月催,可不是凭空说出来的。”他面色有些严肃,江湖人最不应该出此想法。
“可…………”,景行不知想说什么,可终是没说出来,低头沉思。
静默了片刻,只见谢景行拿起地上的斗笠蓑衣向外走去,一手甩起,披好,手此时以扶在了门上,所有酒客都看向他。
“等等,你的剑!”,狐秋白急道,说着,拿起景行的剑追了上去。
“大哥,我说我…………”景行无奈道。
可是狐秋白没有给他说全的机会,把长剑送还给了他的胸膛,景行觉的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回头一看,发现是秋白在抱着他。
“大哥,你…………”
景行的话没说完,但是他的身体倒在了门上。
门开了,寒风刺骨,天光刺的二人眼睛生疼,原来雪早停了,只有这风,这风——————
景行好像听到了别的什么东西,大哥的怒吼声,小人的调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景行幽幽转醒,他看了看身侧的长剑,和身旁抽烟的名叫赵伯的老人,问道:“计划成功了?”
赵伯:“成功了 ”他吐出烟雾,沉声道。
景行迷茫看了看屋内的月光,目光一定,没想到,他最爱的大哥都背叛了他。不过还好,他留了后手,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王朝付出代价!付出血的代价!
史料记载,元贞二年,谢家与其联姻的萧家灭亡,江湖上最后的武林世家消失,萧家软剑从此失传,萧家灭亡凶手疑似江湖硬剑谢景行,元贞二年末,谢景行伏法被好友狐秋白所杀,龙皇由此擢狐秋白为大内龙卫,自此,世家的时代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