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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桥洞下的老人

TNT:今天攻略哪个哥哥呢

丁程鑫视角

我找到老爷爷的时候,他正扛着扁担回家。

说起来也不算家,只是用几根长竹竿插在土里,用塑料薄膜围成的简陋蔽身处。膜内仅有一张席子,一根有些眼熟的板凳,几乎没有什么生活用品。

而像这样简陋的房子在这个不算大的桥洞下竟还有三四户,他们共用一个“灶台”一一几块石头堆砌在一块,柴火散乱地摆放在灶台四周。

他认出了我,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与我打招呼,看得出他已经非常疲惫了。

万能角色我记得你,那晚跟小悦在一起的男娃。

他卸下扁担,揉着酸痛的肩膀。

丁程鑫爷爷好,叫我小丁就行。

爷爷从邻居那借了一根板凳,和我并排坐在河边上,河对岸是新城区的高楼大厦。

秋天,河面下降到只有半尺深,露出岸边青褐色的石头。河面时不时漾起一道道波纹,那会不会也是找不到归处的鱼儿。黄色的银杏树叶随着秋风飘落在水面上,顺着河流飘向不知名的远方,这又承载了谁的愁思。

他点燃一支烟,不紧不慢地说起最近,烟雾与风儿共舞,在空中打着旋儿,最后在夕阳下弥漫开来。

旧房子被拆掉后,他就收着包袱来了这里。原来的小卖部里没有值钱的东西,价格再低都没人要,现在的人,好像只看得见对面的高房。

老人平时靠帮别人挑重物,收取微薄的利润为生。扁担挑起的不仅是货物,还有沉重的生活。

在交谈中,我得知老人心酸的过往。他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山村,父母早逝,跟着他的舅舅一起出山,小小年纪就在外打拼。后来他娶了一个体贴的媳妇,经营着一家小小的超市,过了一段虽不富足但还算幸福的日子。

可是命运就是喜欢开玩笑。

好景不长,舅舅在工地上摔死,媳妇病死,就像《活着》的主人公富贵一样,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只剩下他自己。

这个世界本没有他值得留恋的东西,直到那天,他坐在门外看落叶一片一片掉落。这时一个女人牵着一个粉雕细琢的小女孩经过。

许悦悦是因为悦悦表现得很好,老师才奖励给我的!

小女孩挥舞着手里的口袋,里面装满了糖。

女人充满笑容地揉了揉女孩的头

王玉那悦悦真的很棒!

老人认识这对母女,前不久搬来的,日子过得拮据,她们购置生活物品时,他少收了钱。

女人感谢地朝他一笑,拍了拍小女孩的背

王玉好东西要跟大家分享,去给这个爷爷一颗糖吧。

小女孩迈着小步子,在口袋里捣腾半天,最后拿出一颗水蜜桃味的硬糖,递给他

许悦悦这是我最喜欢的糖,给爷爷。

从此,他有了一个值得留恋的寄托。

我没有想到这个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看来悦悦自己都忘了,她才是赠人玫瑰的水蜜桃糖。

万能角色开饭啦。

一个老奶奶敲响饭盅,大家都围在灶台边。

老奶奶也递给我一个碗,盛满了菜粥,而其他人的碗里却只有不到一半。

万能角色汤婆子,今天是啥好日子啊,煮的菜粥。

万能角色今天是我多捡了两个矿泉水瓶子的好日子,你就安静吃吧。

汤奶奶夹了一筷子肉丝到我碗里,盘子里为数不多的肉都进了我的碗里,只剩下青椒。他们没有埋怨,吃得很开心。

我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这样的饭菜是第一次尝到。

万能角色小丁,别嫌弃哦,这是我们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我摇摇头

丁程鑫很好吃。

这也许不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但一定是最有味道的,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在这满满一碗菜粥里了。

他们毫无顾忌地聊着天,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今天没钓上鱼,今天多挣了十块钱...

眼角的细纹,手背的糙皮,裤脚的黄泥告诉我他们今天过得也许并不如意,但他们依然在努力生活。

柴火还在燃烧,锅里的汤咕噜冒着泡,飘起的炊烟诉说着他们对明天的曙光的向往和对这滚烫的人间的热爱。

我问爷爷,愿意跟我走吗。

他摇摇头,不舍地看向他的邻居们,也是并肩对抗艰难生活的战友们。

我说我会安置好他们,你就跟我走吧,悦悦也很想见到你。我知道他们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所以我告诉他们我是请他们来帮我做事的,用劳动换取报酬,他们才勉强答应。

柴火烧尽了,白雾变成黑烟,熏得大家眼角挂着泪。

真的是熏出的眼泪吗?

已是黄昏,最后的余晖洒在河面上,金光跳跃,波光粼粼。

太阳终是下山了,但明天还是会按时升起。

如同人生,摸黑前行,最终还是会看到光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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