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相

天旋地转间，心痛无以复加，小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被冻结的时间忽的流动。海域开始恢复生机，周边的海底生物也开始游动，刚刚被冻结的一幕仿佛只是幻觉。

“相柳…相柳！”小夭睁开了眼睛，拼命的开始大喊，可眼前只有那面诡异的巨大镜子，和根本不会再有相柳了的大海。

明明身边有无数的生物穿拂而过，远处也有不知名的海鸟或海鱼的动听叫声，但小夭除了能听到自己喊相柳的声音外，只觉得耳边轰鸣，接着就是一种却万籁俱寂的死寂感，她感觉天地之间只剩下她自己了。

巨大的痛苦和孤独感笼罩了小夭，相柳，原来这才是你救我的真相，不光是用37年的心头血喂养，更是以命相救…怪不得不再是九头真身，怪不得…

小夭一想到他为了救涂山璟还要忍受海妖对他的奚落，她一想到那丑陋的海妖会发出狰狞的声音，充满恶意和鄙夷的对相柳说“我们供奉的是尊贵的九头妖王，而不是你这又脏又破的六头小妖！”

她就恨意大发，只恨刚刚没多射几箭，没用她最恶毒的毒药毒死那该死的海底妖兽。

她又开始恨涂山璟，恨他怎么这么没用，要让相柳去救，接着她开始莫名的恨所有人。在恨意快让她彻底失去理智的时候，她想到了那个拿着箭对着相柳的自己，她又失去了所有恨人的力气，只开始恨自己。

相柳，这原来才是你救我的真相，呵，小夭眼睛变得血红，只觉得讽刺不已。

自己果然是眼瞎心盲，为了心安理得的规避感情，还真被他什么交易山峰的瞎话给忽悠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夭只觉得有点好笑，她想到了那37年的日夜相伴，想到了他对她说“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景色，生命就很可贵”，你不是说生命可贵吗？

为什么要浪费一条命救我！救这个眼瞎心盲，胆小如鼠的我！相柳！你回答我！

小夭身上的伤口又在渗血，她却毫不在乎的只对着大海大喊“相柳！你回答我！你不是无所不能的海底妖王吗？你出来啊！你为什么要舍命救我！你是不是…”

小夭说不下去了，她只是好恨又好痛，一种永远失去了最珍爱的宝藏的痛苦弥漫她的心口。

六头小妖，呵呵，哈哈哈，那在我装聋作哑的角落里，你那两条命又是怎么失去的呢？

小夭痛的几乎要疯魔，她也确实几近疯魔，只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回溯镜，拿出箭矢来，对着自己的心头上方刺了进去，一半的海底妖王精血混着她的心头血流了出来。

小夭完全不在意疼痛似的，往箭矢上抹上鲜血，拉弓对准回溯镜，“如果你不想被我射上这涂着海底妖王鲜血的一箭，就立刻给我变成手掌大小，乖乖跟我上岸！”

回溯镜闻言颤抖了一下，小夭眯了眯眼，干净利落地满弓拉弦，回溯镜感受到她完全不掩饰的杀意，立刻抖了抖，变成了手掌大小，落在小夭面前。

小夭收起弓箭，握住回溯镜，就离开了这片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