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丁狸手里的安眠药也所剩无几,只能盼着救援的人能快点来。
此时她正在伐木的场地监管他们砍树,风有些大,竟吹得一棵即将要倒下的树调转了些方向,对着西图昂直挺挺的倒下去。
丁狸躲开!
丁狸第一个关注到,迅速跑过去推开了西图昂,但自己却被绊倒在地,她立马往旁边挪动身体,但还是没来得及,头被树砸到,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西图昂阿姐!阿姐!
被推开的西图昂安然无恙,他爬到她身边用小手轻轻晃着她的身体,试图唤醒她。
在丁狸叫出声的同时众人也注意到了,有的人跑到一边,生怕砸到自己,而毛攀神色一变,飞速朝她那边跑了过去,抱起她就往不远处有人的地方去。
随后赶到的兰波沈星见状,明白了他的意思,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凝重地跟在他后边,都想着赶紧找人叫车把丁狸送去医院。
正巧,今天是打回伐木场的日子,等但拓攻下装卸区来到这里时,就看到满脸是血的丁狸,只觉得心脏突地一跳,几乎要站不稳。
血已经流到了她的衣服上,白与红的强烈对比,刺目而鲜艳。
……
到达医院后,毛攀想要在这里陪着,但却被州槟强行绑回了象龙国际,兰波三人也被艾梭派的人接回了麻牛镇。
但拓已经通知了猜叔,现在正和沈星还有沈星舅舅等在手术室外。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几天就会醒来,但脑部受到严重创伤,可能会出现失忆等状况。”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对着门口的几人说。
听到这话但拓松了口气,同时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心头的自责和悲痛在此刻像是化成了熔岩,灼得他全身发疼。
要是他来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是不是她就不会受伤了……
沈星感受到但拓的情绪,本想安慰他,但深深的愧疚感却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喉咙处,堵得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要不是为了救自己舅舅,丁狸也不会陪他去封锁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
象龙国际。
毛攀被州槟强硬带回来时一度想要揍他,但看到陈会长在房间里等他还是熄了火。他天不怕地不怕,但却是十分敬仰和畏惧自己的这个舅舅。
陈会长想让他回中国,无论在哪里他都可以继续过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毛攀却更喜欢三边坡,何况现在他还遇见了丁狸,更不想回去了。
他向陈会长解释了一下抢路的事,随后就急匆匆地站起来,想要离开。
陈会长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也懒得管,但下一秒就接到了猜叔的电话,脸色猛得一变。
陈会长你要去哪?
毛攀舅舅,我去医院看个人,真的非常急
毛攀还以为他不让自己走,语气里带着些恳求。
但陈会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等等,收拾了下就和他一起去了医院。
……
大曲林综合医院。
陈会长在病房外看了眼丁狸,脸上闪过复杂之色。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丁狸代表的可是丁家,这要是被丁父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在自己的合作对象地盘里受了伤,万一动怒不合作了可怎么办……
他抿着嘴,有些苦恼,见到猜叔那一刻像是见到了救星,请猜叔去到了一旁详谈。
而毛攀见陈会长走了,马上进到了病房里,刚进去就看见床前站着一个男人。
是但拓。
毛攀你谁啊?
丁狸还在昏迷着,他并不想吵到她,便走到男人身边,小声道。即使声音不大,但态度依旧跋扈。
毛攀我问你话呢
但拓并没有心情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也不想打扰到丁狸,便转过头干脆利落的一手擒住他的腕子,一手按住他的头,把人压出了病房。
毛攀你他妈的…
但拓力气极大,毛攀挣脱不开,出了病房他骂了一声,一抬头就见到刚和猜叔谈完的陈会长,就算再不爽也只能忍了下来。
陈会长跟我回去
毛攀舅,我……
陈会长回去
迫于他的威压,又知道丁狸已经没了生命危险,毛攀还是跟他回去了。
临走前,他沉着脸眼神不善的看了眼但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