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衣少女等了一会儿,那酒肆老板便已然带着一盏酒,来到了她的面前,酒壶上刻着精致的酒名,在放下以后,便转身离开去找那位蓝衣姑娘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元正酒以后,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
苏青棠“好酒!”
被新上门的客人夸了一句自己的酒好,酒肆老板很是高兴的露出了一口白牙。
尔后,那位紫衣少女转头,望向了站在柜台前的两个人。
苏青棠“老板,我姓苏,名青棠,不知道你们二位叫什么名字?”
百里东君“我叫白东君。”
在来柴桑城的龙首街开酒肆以前,他就想好了自己的假名,百里的百去掉那一横,就是白字,因此取名白东君。
谢清蕴“我叫谢蕴。”
苏青棠“都是好名字。”
话音一落,苏青棠不再和他们说话,而是坐在位子上,慢慢地饮着元正酒。
忽然间,一阵突兀的马蹄声,传到了酒肆当中,白东君和谢蕴互相对视了一眼以后,脸上都带着尤为激动的表情。
百里东君“又有客人来了。”
话音一落,白东君非常激动的跑出了酒肆外,只见一辆马车冲在最前面,身后还有八位骑马穿着软甲的侍从跟着,前几日刚刚下过雨,地上都还是水潭,马车的速度不慢,踏起了一地的水花,朝前方奔来。
白东君又急急忙忙的往后退了几步,害怕那溅起的泥水染湿了自己的衣衫。
“吁!”车夫一拉马绳,在东归酒肆的门口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酒肆的招牌,低声道:“东归?”
白东君笑了一下,又急忙走上前去。
百里东君“看你们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东归这名字好啊,很配你们,进来喝一杯?”
车夫依然皱着眉头看向了那个招牌,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样,或者根本不想在意他的话,他转过头,掀开了幕帘,对着里面的人轻声说了些什么,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回了一句话,车夫急忙下车,撑开了伞。
然后,一双鞋就踏出了马车,那双鞋一尘不染,上面有银丝绣着一只白鹤,白东君自然是识货的,笑了笑。
百里东君“贵客?”
随后,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男子大概是三十余岁了,身形高大,面容和善,只是左边的那一抹眉毛,却是白色的,他望向了酒肆的老板,微微一愣,随即恍然,轻声笑了一下。
肖历“小二?”
白东君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
百里东君“我是老板。”
白东君的语气并不是那么的和善,他一直努力摆出一副热情迎客的样子,可乾东城的小霸王毕竟还是小霸王啊。
白眉男子望向了面前这位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小老板,点了点头。
肖历“小老板看着年纪不大,做得生意还是挺大的呀。”
百里东君“生意大不大,不看酒肆门面大不大,而是看——酒好不好!”
百里东君“喝一杯,不好喝,那就——回家换个舌头吧。”
“大胆!”车夫怒斥道。
白眉男子则是挥手止住了他,随后转身对着那些侍从说道:
肖历“反正都到了这里了,大家进来喝一杯。”
除了那个车夫没有动以外,八位侍从都下马踏了进来,他们似乎是真的赶了很远的路,软甲上面都是泥泞,如今一同来到了酒肆当中,靴上的软泥都留在了地板上。
白东君皱了皱眉,白眉男子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笑了一下。
肖历“酒钱加倍。”
随后,白眉男子一转头,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酒谱。
站在柜台前面的谢蕴望了一眼白眉男子等人的方向,和她那位自幼一起长大的竹马不同,她从小习武,自然能够感觉得出来眼前的几位客人都是高手,尤其是那个白眉男子的武功,让她有些忌惮。
苏青棠对于出现在酒肆里的第二批客人,只是随意又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饮酒,那个白眉男子对于酒肆里的那三个人来说,都是高手,但于她而言,却不算什么,只要不打扰到自己就好了。
一名侍从冷笑,伸手轻轻敲了敲桌子,“你知道柴桑城最好的酒馆兰玉轩里的月落白卖多少钱?”
百里东君“一盏十八两;我这酒只比他的好喝一点,所以我卖二十两。”
侍从哑然,没想到面前的这位老板如此大言不惭,正准备开口骂上几句的时候——
谢清蕴“几位贵客,不如先买上几盏酒品尝一番,不就知道我们酒肆的酒缘何卖二十两了吗?”
话音一落,白眉男子望了一眼站在柜台前面的蓝衣少女,他依旧是一脸平和的样子,然后点了点头。
肖历“姑娘说得极是,那我就各来一盏酒吧。”
说完以后,白眉男子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银票放在桌上,面额上写得清清楚楚,五百两。
百里东君“稍候。”
白东君也不收那银票,转过身,朝着后厨走去;谢蕴同样是没有收起那银票,而是站在柜台前面打着算盘,虽然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打的,但总是不能让自己闲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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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