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凉风如轻纱般缓缓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与惆怅。
靠在少年精壮的胸膛，柳月的眼中闪烁着纠结与不舍，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作这最后的问询。
“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稍纵即逝的时光。
叶小凡凝视着她认真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轻轻捧起那如羊脂玉般的脸颊，缓缓靠近，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说好的，一年之后，我去稷下学堂找你。”
“一年……哼！”
柳月不满地娇嗔一声，气呼呼地背过身去。
想她柳月什么时候操过这种心？！向来都是别人对自己百般讨好，她只需随心而为，喜欢之人，一个笑脸便能让其欣喜若狂；不喜欢的，连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予。
多少人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只为能得她片刻垂怜？！
叶小凡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心中满是怜爱，他凑上前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柳月倔强地别过脸，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可转瞬之间，便在他的“欺负”下变得楚楚可怜。
粉嫩的小脸挂满泪痕，犹如带雨的桃花，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愈发衬得她那细白的脖颈。
雪肤那玫红的点点，似是盛开的红梅，一路蔓延而下，透着无尽的诱惑。
或许是明日就要离别了，不管她哭得多厉害，叶小凡都不愿意放过她。
朦朦胧胧间，她还不忘记放狠话。
“瞧着吧！回头我就找个人嫁了！”
叶小凡闻言，微微收紧双臂，在她耳畔低语。
“那我肯定会把你抢回来锁起来。到时候，你可就跑不掉……”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柳月悄然起身，准备离去。
此时的叶小凡躺在床上，不知是仍在沉睡，还是在装睡。
柳月走到床边，愤愤地捏了捏他的脸颊，目光落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心中五味杂陈。
她从腰间解下一块温润的玉佩，轻轻放在桌上。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日穿过的衣裙，只见衣裙已被洗净，那些原本有些脱落或有缺口的珍珠绣品，竟都被他一针一线地缝补得完好如初。
若不是自己胸前莫名其妙多了一弯月牙儿形状的痕迹，她甚至都察觉不到他曾如此精心地照料过这些衣物。
知道他就是个犟种，荷包里的银子和票子，他是一样没动。
想了想，柳月将碎银通通倒出，只留下一张面值千两的银票。
猜想他大抵是没睡，而后，柳月蘸了些水，在桌上写下“卖身契”三个大字，挑了个显眼的地方。
周遭的一切都在晨曦中显得灰蒙蒙的，唯有那水痕处的字迹格外清晰。
等她离开后没一会儿，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叶小凡缓缓起身，踱步过去，低头瞧见那清隽的三个大字“卖身契”。
他低声笑了笑，轻声呢喃。
“价钱合适，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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