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素不相识 ，他言尽于此，不管贺峻霖是何种反应，转身和同伴出了门。随即两个身穿青绿色纱衣的男伶被一个看着上了年纪的老妇领了进来。她捏着贺峻霖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脸，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赞赏“啧啧！真真是天底下竟还有这般标志的人儿，是个好苗子！”

她向后招招手，两个男伶将绑着他的绳子解开，扯出了塞在嘴里的布块，扔给他一套舞衣 ，老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自己换，咱就客客气气的，我教，你学，要是我们帮你换.......”

贺峻霖连忙抓起地上的衣服，刚刚获得自由的身体现在还在打颤“我.....我自己换.......”他知道不能和他们反着来，不然他撑不到他们六个来救自己的。

帘子被掀开，水晶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清脆，薄纱覆盖着曼妙的身躯，轻薄的舞衣，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几片透明的白纱垂落在四周，贺峻霖站在哪里，羞红的脸，也别具一番风情。

“不错！不错！”老妇看见贺峻霖的装扮，心里不由得满意，这是她几十年来调教过最漂亮的一个，人也听话，她觉得自己今晚心情算是极好——等阁主看见这个人，他一定会重重奖赏自己。

在汲抚阁，顾客想要什么，只要出了价钱，就必须奉上。所以即使是稀有的天使，在这里也不过是恶魔的玩物。要让他们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识，才会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听话的玩物。

老妇向贺峻霖招招手，将一碗褐色汤药端给他。岁月在面前这个老人脸上留下斑驳的痕迹，眼睛里满是锐利与算计——贺峻霖想，她也年轻过吧，她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这般过来的吧。

贺峻霖看着碗里的汤药，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今天不管是以什么方式，他们一定都会让自己喝下这碗药。他最后看了一眼四周，仰头一饮而尽，意识开始朦胧，身体发热，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融化，他倒在地上，蜷缩着，嘴里呢喃着，听不清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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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门被落上了锁，蜡烛被吹灭，四周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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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尾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你......你们.......在.......哪里.......”无助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但是他不后悔，因为天使需要鉴定信徒的忠心，他从来没有所谓的退路。

天边露出一抹白，身体里的燥热终于消减，贺峻霖感觉自己现在浑身无力，某处的黏腻感让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他扶着床和柜子，一步一步走向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变得好陌生——惨白的脸，浮肿的眼睛，他像一个快要碎掉的瓷娃娃。

门再一次被推开，老妇看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贺峻霖嗤笑着开口“怎么样小天使？昨天晚上爽不爽？”皱纹遍布的脸，明明是最慈祥的年纪，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下流的话。

贺峻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老妇也不生气，还是笑着看他，她向后招招手，贺峻霖就被架了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脸颊上就是一阵刺痛，是一记响亮耳光“贱蹄子也敢跟我摔脸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把他带过去！”

贺峻霖被带到一个纯白的屋子，屋子中间有一个吊架，他被锁住手脚吊在空中。在最被动的时候，要全面服从对方的要求，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装乖，没有人不喜欢乖小孩。

屋里放了三个凳子，这又算什么？表演？他们要干什么？被极度的恐慌感包围，贺峻霖的心沉了又沉：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自己，是他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吗？天使忍不住怀疑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衣的被簇拥着进来，坐在了最中心的位置。先前嚣张的老妇在这个人面前卑躬屈膝地讨好“阁主，这就是那个新进的天使，马上就可以让他展翅。”

声音太小贺峻霖听不真切，但是可以确定面前这个人就是汲抚阁的阁主，那个让六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人；可是，为什么要展翅，他们要干什么？如果要展开翅膀，那他们就会看到他身后的符文，他们会认吗？

老妇慢慢向他走近，拉着他脖子上的铁链“小天使，把你的翅膀放出来，让大家瞧瞧。”怕贺峻霖不同意，惹阁主不悦，她靠近威胁，压低声音“要是阁主不高兴了，你会体验到什么才是正真的生不如死，最好听话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贺峻霖不说话，只是乖巧点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服从。刹那间，洁白的圣光将中间的天使包围，巨大的羽翼靠拢围成一个白色大球。展开的瞬间，刺眼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几片洁白的羽毛散落在地板上。

“解开！快！把他解开！”浑厚的嗓音在白色的房间里响起，焦急的神情让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快步上前，在贺峻霖面前跪下，语气虔诚而温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