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靠近，直到柔软碰触。
如同花瓣一般的触感，两人的感官融合。
赵远舟的动作先是一僵，随后在脑海里搜刮自己看过的话本子，凭借着少有的理论知识，在她的唇上缓缓厮磨。
他的动作是青涩的，甚至不小心磕到了她的嘴角，淡淡的血腥味萦绕。
赵远舟停下来，在那被磕破的嘴角上压了压，嗓音哑的厉害。
“对不起。”
他轻声道歉，下一刻扶住她的后脑勺，再一次倾覆上来。
浓烈、深入。
舜华本来就是想欣赏一下他青涩的反应，未曾想这人进步这么快。
她还算清醒的意识被拉入漩涡，迷失其中。
一吻动情，一发不可收拾。
吊床的空间限制了两人的发挥，赵远舟适时停下，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莹润红唇，眸光沉沉。
他当然想不管不顾地继续，可他想到两人没有世俗的名分，所以停下。
舜华的身体使不上力，软的厉害，只能靠在他的胸口。
凌乱的呼吸在长久的相依中慢慢平复下来。
有风从窗口的空隙里飘进来，驱赶了几分屋内攀升的温度。
“姐姐，我是你的。”
赵远舟看着她，定定道。
舜华的手指掠过他的眉骨，流畅漂亮的线条蔓延而下。
“我知道。”
“你是我的。”
她的声音夹杂了缱绻的笑意，让人心绪跌宕起伏。
*
都说妖生性自由，放荡不羁，不在乎人间俗礼，可赵远舟的做法打破了人对妖的固有观念。
确定了伴侣关系之后，赵远舟就悄咪咪问了卓翼宸他们关于人间成亲的流程以及需要准备的东西。
他瞒着舜华，重新买了一个宅子，宅子的每一处，无不是他亲手布置。
他用了半年，准备了一个适合两人在人间共同的宅院。
再用了两月，亲手安排了聘礼，婚书是他亲笔写的。
大妖自诩文采翩然，可真正到写婚书的时候，才明白书到用时方恨少。
为了写出一篇满意的婚书，他翻阅了人间大部分的婚书，觉得诚意不够，就查看典籍古书。
一篇婚书，他花了整整七天才完成。
一字一句，都是他精挑细选，斟酌又斟酌。
准备聘礼反而轻松一点，万年前他就偷偷跑到人间过来，这么多年不管是收藏还是钱财都积攒了不少，他用他的全部当作聘礼，只为长相厮守。
当然，准备的人不仅仅是赵远舟，还有卓翼宸文潇英磊裴思婧白玖等等，伙伴们都来帮忙，甚至范瑛都被叫过来负责礼方面的事情。
婚书送出的那一天，就是很普通的一天，甚至都没有太阳，外面下着绵绵细雨。
在天都的宅邸，赵远舟珍而重之地从袖子里拿出婚书。
“人生苦短，妖途漫长，姐姐，你可愿和我一起看看这山清水秀，万载更迭？”
没有花里胡哨的词，就是一句他想了很久的话，在细雨微风的窗边，吹进了她的心口。
情绪酸涩，但更多的是甜，舜华毫不犹豫地接下婚书，莞尔一笑。
“有何不可。”
婚书上的字字句句，她的手指抚摸过，在心头默念过。
她不知道他写了多久，但情谊绵长，文字是有温度的。
看到她接下婚书的那刻，赵远舟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尘埃落定。
婚书的送出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很多步，可一旦迈开了这一步，后面的每一步，都会行的更加稳定。
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抱起，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若非外面下着雨，他更想搂着心爱之人去看山高路远。
身体失重，舜华搂着他的脖子，笑容灿烂。
在她的视线里，是他咧开的嘴角，是他无处不在弥漫的笑意，是难以抑制的心动。
“姐姐，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机会。”
他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一而终。
她答应了，那么以后，就是他们的一辈子。
他是唯一的不同，连离仑都要靠边站！
舜华搂紧他的脖子，笑骂：“傻瓜。”
她是神兽朱雀，又怎会食言呢？
清脆的笑声交杂，和窗外的雨声竟然意外地融合。
相得益彰。
谁说雨天必定是悲而非喜？只要心中有喜，就算看雨也是喜上心头。
裙摆飞扬，红色与黑色，交织成了最美的景色。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婚书的最后两行，散发着熠熠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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