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晨的阳光投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狭窄的土路上,抬头远眺,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靠在树边休憩。
护腕,护膝,斗笠,看上去像是修验者的打扮,但原角色的言行可与修验者半点搭不上边。
若不是世界树出了差错,导致真正的“流浪者”消失在数据乱流中,我也不至于被突然拉过来顶替这位命运坎坷的小哥。
哦,其实这位小哥是祖宗辈的。
“毕竟他已经将自我从世界树中删除了,新生的灵魂与原主有一定差别也很合理吧。”我决定起身,前往集市推动剧情。
或者干脆就这样坐着,让剧情卡在这一章?
一想到旅行者和他身边的小家伙焦急的模样,我便不禁发自内心的愉悦起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晒太阳。
嗯,有声音?
或许是人偶的听觉过于灵敏,我听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窃窃私语声…“他在这里,他在这里!”
“谁。”
声音冰冷阴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很难想象这是拥有极具欺骗性的温顺少年的嗓音。
不过也是,想必原主不会习惯性的投机取巧和哄骗他人,从而也没有用于讨好示弱和捧杀的伪装。
顺着声音望去,几只兰那罗瑟缩在草丛边,与我对视并陷入寂静。那一瞬间,仿佛掠过的风都静止了。
我一向不喜别人打扰。但看在世界树的面子上,暂且隐忍了怒火,柔声询问,“有事?”
最前面的兰那罗抖了抖,“帽子那菈…小吉祥草王,金色那菈和飞飞派蒙想要见帽子那菈。”
帽子那菈?原神中有这个角色吗?
我习惯性拉了拉斗笠开始思考,后知后觉发现“帽子那菈”指的正是我。
好吧,这很符合童话的特征。毕竟对于思考能力有限的孩童,辨认一个人就是用最明显的特征对其命名——简而言之,起外号。
一直这么逃避下去也不是问题,我也想问问世界树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来顶替流浪者,而曾经的我又是什么样子的。
“带路吧,小家伙。”
2.
“…所以说,两位看到我在野外休憩,便觉得我像你们认识的某位故人?”
我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有意戏弄面前的旅行者和派蒙,只是有点好奇他们的反应。
听到嘲讽般的戏谑话语后,白色飞行物心虚又尴尬的慌张摆手,目光四下漂移,直往空身后躲。
“不是啦不是啦!…空,你能解释清楚的,对吧?我可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啦!”
最后几句是派蒙对金发少年说的,看来他就是兰那罗口中的金色那菈,我不意外。
“兰那罗们从来没有见过你呢。你真的是须弥人吗?”
小吉祥草王仿佛手握剧本,托着下巴思考片刻后提出疑问。不愧是代表“智慧”的神明,对我这个三无穿越户简直一针见血。
或许是内心某处被瞬间刺痛,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对面前的神明做出了堪称指责讥讽的回击。
“神明的力量来自人民的信仰,这是天理对神明施加的最可悲的诅咒。真有意思,被拘禁几百年的神明,居然还有忠诚的眷属。应该说眷属太过温顺无害,还是单纯愚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