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服务员带他们进了包间，私密性极好，他们说话也不怕被人听见。

"孟晏臣你想吃什么？"

"我第一次来，你按照你的喜好来吧。"

顾清羽见状，只好自顾自地点起菜来。三文鱼、北极贝、天妇罗、海虾拼盘、鹅肝、芝士炯蜗牛、寿喜锅等等日料很快就摆满在他们桌前，还多了两杯奶昔。

"尝尝吧，你会爱死的。"

孟晏臣很听话地开始品尝，的确很鲜美，这家日料店的所有食材都是当日空运过来的，以保证食材入口的新鲜程度，难怪顾清羽会很喜欢。

桌上的两人只顾低头吃，谁也不讲话，这气氛实在是很尴尬。孟晏臣闷葫芦一个，可顾清羽受不住。

"那个孟晏臣，味道怎么样。"

"是挺不错的，你很会吃。"很会吃？什么叫很会吃？顾清羽圆溜溜的大眼白眼翻翻，恰好被对面的人看到。

孟晏臣大概明白是自己又不会说话了，只好尝试找出话题

"你怎么会开一个摄影工作室，你不是学的医药专业吗？"

当时相亲的时候，顾清羽提过，自从回国，自己就开了一个摄影工作室，目前并没有进华正工作的打算。

"学医药专业是公司的缘故，但我志不在此，从大学到研究生我一直是摄影社的核心成员。"

"再说了，公司有我哥，又有我姐夫那层关系在，我去了也没我什么用，不如发展我的爱好当事业。"

说完这番话，她往嘴里吸溜了一个芝士炯蜗牛。

"挺好的，我挺羡慕你的。"

顾清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对面的孟晏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镜片折射出的是真实的羡慕与向往。

孟晏臣的人生早就被付闻樱安排好了，进入国坤是他唯一且必须的选择，接过孟怀瑾手里的权杖，对公司千余号人负责，这是他一生的责任所在。

可即便他现在已经做上了高管的座位，开始替父亲出席一些重大会议，他还是会受到付闻樱的监视，想掌握实权，没有那么容易。

他才是那只被困在囚笼里的蝴蝶，无处可逃，麻木地过着他早已被规划好的人生。

"孟晏臣，你和我大哥很像，图的都是身上的那一份责任。"

"但你们又不一样，我大哥是自由的，你是沉重的。"

"我早就说过你太沉重，你不说话，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扛，用自己的威严和冷漠把自己包裹起来。"

"你很会伪装自己的从容，但你应该很想释放自己吧，憋久了会累的。"顾清羽当然看得懂孟晏臣的伪装，因为顾向禹当初也是那样过来的，如果没有顾成明的放权，顾向禹未必会得心应手。

孟晏臣沉默了，第一次有人看到了他的内心。

他的痛苦与不安，第一次被揭穿，暴露在顾清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