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白,清军这边才鸣金收兵。
众将领略做休整后,再次齐聚主账,昨夜去打探敌情的小队回来了,众人得商量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小队负责人是胤禔一力举荐的纳兰怀民,这小子头脑灵活,熟知各民族风俗习惯和语言。就算是碰上了噶尔丹的巡逻士兵也不怕露馅。
人齐之后,纳兰怀民在胤禔的示意下开始回报侦测到的情报。
纳兰怀民:“奴才率人从右侧迂回上山,发现乌兰布通山下,不仅河流密布,左侧还有大片沼泽,骑军和步兵是绝对过不去的。且噶尔丹下令将随军的骆驼缚肢而卧,外附湿毛毡和箱垛,使火枪手伏于其内,依山脊线环形布置,形成了一道“驼城”防线,易守难攻。”
福全听后,面色凝重:“前几日御前来人,说圣上感染热症,已经退回热河行宫,军情紧急,传递不便,咱们得见机行事啊。”
胤禔:“皇伯说的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是如今着急的并不只是我们。”
福全看向胤禔问:“大阿哥何出此言?”
胤禔示意纳兰怀民继续讲。
纳兰怀民拱手称是,“奴才还发现噶尔丹此番南下,弹药粮草情况与大阿哥之前所推测的分毫不差,十分有限,只要耗光了他们的火药,到那时就是咱们八旗骑兵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福全拍手叫好,众人也都认为此计可行。
福全:“大阿哥,你从哪得了如此人才啊,真是让人眼馋啊。”
胤禔笑了笑,挥挥手让纳兰怀民上前,“这是侄儿的伴读,叫纳兰怀民,在打探情报方面略有些天赋。”
“哦,纳兰家的?那纳兰明珠是你……”福全问到。
纳兰怀民恭敬行礼:“明相是奴才的堂叔。”
“哼,真是歹竹出了颗好笋。”福全作为爱新觉罗氏的人,一向看不惯那群企图分权的满洲贵族,在朝堂上蹦跶的最欢的纳兰明珠和索额图尤甚。
胤禔轻笑:“皇伯若是对他感兴趣,便让这小子跟着你,也好学习一二。”
福全诧异道:“你也舍得?”
“这有何不舍?”胤禔说:“他是侄儿的伴读,自幼一同长大,侄儿也希望他能建功立业。”
福全大笑,拍了拍胤禔,欣然接受,“先说好,本王可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全凭皇伯安排。怀民,快来谢恩。”
纳兰怀民结结实实磕了个头:“谢裕亲王栽培。”
八月一日晨,随着太阳的第一缕光射透云雾。
清军阵地数百门红衣大炮齐发,瞄准山周的骆驼猛轰。
骆驼墙可以抵御枪弹箭弩,却对炮弹无能为力。在大炮的猛烈攻击下,骆驼墙很快就着起熊熊大火,骆驼受惊,藏在其中的噶尔丹军早已顾不得射击,匆忙逃命。
但噶尔丹反应很快,立刻组织还击,一时间炮火轰天,飞沙走石。
双方对轰了一整天,终于在日落之前,前方发来战报,噶尔丹方已经弹尽粮绝,火力明显弱了下去,驼阵被一分为二,打开了一个缺口。
福全大喜,立刻下令,让步兵骑兵过河,炮兵掩护。
同时令佟国刚率队从右侧包抄上去,等信号弹一发,和大军一起攻上去,活捉噶尔丹。
佟国刚领命而去。
胤禔也请战,请求带兵冲锋。
福全大惊,连连摆手拒绝,长生天啊,这可是他皇帝弟弟的长子啊,亲自为他组建班底,还特意送他上战场来镀金的。
虽说侄儿确实在这一仗立了大功,也仅限于在主账中调度军队了,绝不能让他去前线冲锋!!
否则一旦有什么意外,他就得以死谢罪了。
口头拒绝还不算,福全特意指派了自己的亲卫,命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大阿哥,绝不允许大阿哥离开营地。
军令如山,可是想到自己无法上沙场杀敌立功,亲卫还是控制不住地幽怨的望向胤禔,直把胤禔给看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