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我不好奇,也不想猜测。
“所以……”我低眸看向他,眼中不带什么情绪。“需要我主动吗……”
我现如今都是将自己的尊严撕成了不知多少细小的碎片,连粘连回去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这句话,又算得了什么,或者说,为了从这里逃脱出去,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我只不过想要出去罢了,只不过早已经没有什么期待罢了。
我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轻轻的印在上面,没有其他动作。
我不明白,他到底需要我做什么。除了这具身体,我已经想不到我到底还有什么来取悦到他。
他的眼睛很漂亮,此刻晦暗不明。我能感知到的,是一个男人最正常不过的欲望,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加深了那个吻。
像极了在最大可能程度下成为不了绅士的时候,逼着自己成为了一个别人口中所谓的绅士。
许久,他松开了我,才让我有了喘息的机会。
终究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他将我抱到了床上,像我从前在街上看到的小情侣那般甜蜜的,说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
“早些睡吧。”
却在转身想要离开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以后,不会再见面的。”
他没有转头,甚至可以说也没有什么犹豫的离开了房间。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只庆幸——我终于得到了解脱,在任何意义上的解脱。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脑袋昏昏沉沉。是因为……他又骗了我吗?就像我最初遇到他一样。
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只是……再次睁眼的时候,不是暗无天日,寂静无比的地下室,目及之处只有光明。
被各种洋娃娃和乐器装饰满的房间,阳光久违的从落地窗不吝啬的泼洒进来,窗外是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
是在庆祝我的新生,还是……
墙上的钟表嘀嗒,嘀嗒的走着。下方的日期从客观事实上提醒着我……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低头查看自己的左手手腕,没有纱布,没有伤口,用力摁了摁,同样没有那时的疼痛。
我愣住了,所以……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缓了好久好久,翻了所有能翻的地方,去证明那一切,真的不过是我的臆想或者梦境。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坐在柔软的床上愣神。
只是在母亲推门进来的那一瞬,我酸了鼻头,眼泪不争气的向外流着。
“母亲……”豆大的泪珠打落在被子上,洇开了一片湿润。
母亲急忙走到床边坐下,低声细语的安慰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是因为噩梦太真实了,对吗?是因为我在梦里面待的太久了,对吗?所以,我从来不曾因为曲子明伤害过我的家人,对吗?
我感知着独属于母亲的温暖的怀抱,久久不愿撒开手。
如果这是梦的话,请永远别让我醒来,我宁愿清醒的沉沦下去,带着我内心对于生的最后一点渴望。
如果……如果这不是梦的话,曲子明这个人,我希望他永远只出现我的臆想当中。我将永远祈祷,那个梦中的自己永远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