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怀疑

爱上了你，是不计后果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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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海龟岛进入干燥的冬天，雪花十年难见，每逢冬天，林惜的心情就很糟糕。她讨厌冷风，讨厌每天早上一摸脸的麻感，手一伸干燥得要起皮。零七年，海龟岛的市场流通不好，保湿霜根本不在店面销售。

所以人们要费尽心思地过了这两个难熬的月，林惜每天都在盼望冬日过去，春来风暖。

…

风到教室成了细细的冷意麻在脖梗，林惜关好门，缩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迈进座位。初一的学生们大概都懂得抱团取暖的道理，下意识地将座位挨紧，互相搓搓手。

林惜今天磨磨蹭蹭没早起来，离早自习还有二十分钟时才惊醒，一坐起就穿衣洗脸，干啃了一个半面饼。卡在喉口半天才咽下去，到气温稍高的教室一坐，困意便升袭来。

半睡了一个早自习，林惜被大响的铃声吵醒，揉揉眼睛，熟悉的粉色发带出现在教室门口。

林惜瞳孔骤然收缩。

离羽之告别是一个多月以前了，那十月的阳光，依稀洒在风尘仆仆的少年少女身上。

林惜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面部像凝住了，怔怔地望着遥遥的希燕。

希燕的眉眼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脸色不太好，眼睛里有刺眼的红血丝。衣䄂似乎还有风尘飘着大卷的冷风。

林惜有点心疼，所以她伸手悄悄握住了希燕的手。

羽之回到座位上，他们的脸上显然有疲态，连呼吸都累着的。中午放学，林惜在食堂没有什么胃口，和羽之错开了，但她回到教室，希燕已经在抱着手臂等她了。

午饭时间有四十分钟，十来分钟学生们都会吃完，多出的半个钟头大多数人会结伴游戏消食，鲜少有人在教室的。

林惜有这个习惯，她午睡，午睡的时间极短，大概二十分钟吧，醒来的时候还可以去洗手间一趟，或者采朵花。

一一希燕在等她。

林惜走过去，她轻声问：＂怎么了？＂

希燕沉默不语。

林惜忽然觉得。希燕和她多了一丝陌生感。

从和希燕的第一次说话，她就认为她是一个很明媚，自信满满，心直口快，青春靓丽，永远活力十足的。

而现在希燕眼角悄然却流下泪来。

＂林惜。我其实一直生着病。＂

林惜心咯噔一声，她抱住了希燕。

＂病总是能治好的。再说你还能在体育课翻单杆呢，你很健康的！＂林惜内心有点慌张，说的话却是往好的方向。

＂绝症……我活不了多久了。医生说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他说我如果不冒险的话能活到明年，他建议我不冒险了。可是，可是林惜，我真的只能在医院垂死挣扎吊着盐水瓶这么活一年吗？＂

林惜抬起头来，有点怔愣。

希燕从来没有说过谎的。

她的那句＂活不了多久了＂在林惜脑中肆虐。不自觉地联系到五月末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曼宁校长说的＂绝症＂。

林惜理解到了这两个字的意思。

希燕等着林惜说话。

＂希燕。我和你说。这是真的吗？＂林惜严肃的重复了一遍。希燕点头。

林惜心脏瞬间像被撕扯的疼痛。她努力寻找着措辞。

＂我想让你冒险，你肯定不会死，我喜欢你每天和我说的那些冒险、谜境，你很开心啊！你不是医院里躺在白床单的病人，你是燕子，该飞得很高很高！希燕，既然让你开心快乐的事，为什么不去做？ ＂

林惜近乎情绪失控地喊出这几句话。

＂我希望你星光璀璨，你会活很多很多年，你会长命百岁的！＂

＂希燕，你很累吗？累了就休息，靠着我。＂林惜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声音太大了，放轻了语调。

林惜抱着她。

过了十多分钟，希燕在她背上叹了口气，林惜觉得靠在她背上的呼吸都轻松了。

＂是的啊，你也一定，一定要长命百岁。＂希燕展颜一笑。

希燕也曾怀疑过自己。

她想。

还好路上有林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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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枝哦！终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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