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愣了一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走进厨房，默默地坐下，低头看着桌上的食物。
粥香扑鼻，煎蛋的表面微微焦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一切还是熟悉的味道。
“辛苦了，秀媛姐。” 他低声道，眼睛没有离开桌上的饭菜。
柳秀媛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忙着手头的事。
她似乎没有想过要谈论昨晚的事情，也许她觉得一切已经过去，没必要再提。
她端起锅中的粥，小心地盛入碗里，放到陈凡面前。
陈凡接过碗，默默地端起粥，喝了一口，香滑温暖，感觉整个人都暖了下来。
就在陈凡刚放下碗，准备再跟柳秀媛说点什么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厨房里微妙的气氛。
“陈凡，你在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凡愣了一下，回过头朝门口望去，又是王芷晴。
她一身白色T恤，搭配牛仔短裤，肩上挎着一个画架，笑容明媚，整个人显得青春洋溢。
“芷晴？”陈凡起身走到门口，微笑道，“今天又去写生啊？”
“对呀。”王芷晴眼睛亮亮的，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今天的阳光很好，我想去后山那边画风景，你陪我一起呗！”
陈凡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屋内的柳秀媛。
她正收拾着碗筷，低垂着头，神情有些平淡，但陈凡总觉得她心里有些难言的情绪。
“我今天……可能不太方便……”陈凡想了想，低声说道。
王芷晴听了，脸上顿时一片失落，语气也变得沮丧：“啊，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你今天会有时间呢，毕竟之前你答应过我，说有机会再陪我去写生的……”
陈凡看着她有些失望的神情，顿时觉得有些为难。
若不是因为王芷晴帮忙牵线搭桥，他和镇医院的合作怕是没那么顺利进行，而今面对她地请求，陈凡实在也不忍心拒绝。
他犹豫了片刻，转头对柳秀媛说道：“秀媛姐，今天……我可能要陪芷晴去一趟，德善堂就交给你和钱老了。”
柳秀媛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似乎没什么反应，但陈凡能感到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稍稍僵硬。
王芷晴则是眉开眼笑，兴奋地说道：“太好了！陈凡，走吧，今天的风景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着，她拉起陈凡的手，带着他往外走，那明媚的笑容实在让人无法拒绝。
陈凡回头看了柳秀媛一眼，心里有些不安。
他开口道：“秀媛姐，我争取早点回来，有什么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柳秀媛轻轻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眼神却有些空洞，似乎在极力掩饰内心的失落。
“你去吧，别让王小姐久等了。”
陈凡轻轻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跟着王芷晴走出了德善堂。
离开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柳秀媛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神情寂寥，目光似乎穿透了清晨的阳光，满脸说不出的失落。
他心里有些不忍，但转念一想，王芷晴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总不能无缘无故拒绝。
况且，柳秀媛确实需要时间冷静，而他自己也需要理清对她的感情。
一路上，王芷晴兴致高昂，边走边给陈凡讲着关于绘画的事，脸上满是期待和热情：“陈凡，你知道吗？今天的光线特别适合写生，后山的景色在这个时间段最美了！我早就想带你去看看！”
陈凡点了点头，微笑道：“是啊，今天天气确实很好，空气也很清新。”
王芷晴听他这么说，眼睛更亮了，像找到了知音。
连看向陈凡的目光都带着几分仰慕，笑着说道：“我觉得还是跟你一起去写生更有趣，不像我爸那么古板。”
陈凡笑了笑，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就告诉王院长了。”
“不行不行！”王芷晴赶紧摇摇头，“我这是夸你呢，你怎么还想把我卖了！”
她的反应倒是让陈凡感觉很有趣，他轻轻咳了咳，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你学画画很久了吧？这么坚持，一定很有天赋。”
王芷晴立马骄傲地说道：“我从小就喜欢画画，不过要真说有天赋的话，还是需要您这样的伯乐来欣赏呢！”
她说着，不经意地看了陈凡一眼，眼神里满满的期待。
陈凡微微一愣，故意不接她地茬，只是点了点头，笑着说：“嗯，有热情就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确实很不错。”
两人一路向后山走去，早晨的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在小路上，地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山间的空气清新而凉爽，草木间带着露水的清香，偶尔有鸟儿的鸣叫从枝头传来，显得静谧而美好。
“这里真美。”王芷晴放慢脚步，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意，
“陈凡，我就觉得这个地方特别适合创作，安静得让人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陈凡微微点头，目光环视四周，这一片景色确实不错。
之前陪王芷晴写生时，他常常在旁边的石头上坐着，闭目小憩，又或是直接躺在草地上，舒舒服服地睡上几个小时。
可是今天，他的心思却有些飘忽不定，脑海里不时浮现出柳秀媛的身影，想到她早晨那平静却略带落寞的神情，他心中不免一阵愧疚。
王芷晴在前面走着，没察觉到陈凡的心不在焉，选了一片宽敞的草地，将画架支好，拿出调色板和画笔，开始专心调色。
她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柔和而专注，微微蹙起的眉头看起来很是认真。
陈凡静静地站在一旁，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的空气很浮躁，他根本无法真正放松。
王芷晴调好了颜色，抬头看了一眼陈凡，忽然笑着说道：“陈凡，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呢？有心事？”
陈凡一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哪有，我……今天只是有点累罢了。”
王芷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继续调道：“平时你陪我写生，都是一来就找个地方躺下的！今天这么老实地坐在这，不是有心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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