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你给那位赵老爷子针灸，那手法真是绝了……我琢磨着啊，你要是愿意，能不能再教我一些？”
听到这话，陈凡心中一顿。
钱衡章虽然是个乡下医生，但几十年里积累的经验相当扎实，镇上很多人都靠着他调理身子。
这人平时话不多，性子却极要强，从不轻易求别人，这次开口，显然是真心想学。
“钱老，您这么客气干什么？我本来就想找机会跟您多交流交流呢，您愿意学，我当然高兴了。”陈凡爽快地答应下来。
钱老顿时喜笑颜开，急忙凑近几步：“好小子，那老头子今天就跟你学学，咱们从哪儿开始？”
陈凡想了想，说道：“那就从你没用过的几种针法入手吧。钱老，您先过来，我给您讲讲穴位和针法的配合。”
说着，陈凡拿出一张人体经络图，指着上面的穴位，详细地讲解起来。
钱老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时还掏出一个小本子，飞快地记下关键的穴位名称和操作要点。
过了一会儿，陈凡从医箱里取出几根银针，亲手演示了一套简单的针法。
钱老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心中暗暗惊叹陈凡的手法细腻流畅，简直是一气呵成。
等陈凡演示完毕，他忍不住鼓起掌来：“陈凡啊，这手法真是绝了！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针法！”
陈凡笑了笑，谦虚地说道：“这都是些基础手法，钱老您基础扎实，肯定能学得快。”
钱老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追问细节。
陈凡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指点他操作中的要点，两人配合默契。
正教得起劲儿，陈凡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李佳”的名字，心中一怔，随即接通了电话。
“喂，李佳？”陈凡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疑惑，李佳昨天不是刚做完一个疗程吗，今天怎么突然又打电话过来了。
“陈凡，你在忙吗？”电话那头，李佳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些许扭捏。
“在医馆呢，怎么了？”陈凡语气放缓，轻声问道
李佳犹豫了片刻，随即说道：“是这样的，我爸……今天想请你吃顿饭，说有些事想跟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陈凡心里一动，李佳的父亲不是看不起自己吗，怎么这么快又想着请自己吃饭了？
他稍稍思索了一下，随后答应道：“可以啊，你爸什么时间方便？我看能不能过去。”
电话那头，李佳似乎松了口气，欣喜地说道：“那就好，中午十二点，我订好‘老地方’酒楼，到时候你直接过去。”
“行，那就这么定了。”陈凡答应下来，挂了电话。
钱老见陈凡挂了电话，忍不住问道：“是李佳那丫头吧？怎么，她爸请你吃饭？”
陈凡点点头，笑道：“是啊，她爸想找我聊聊，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钱老嘿嘿一笑，眼里带着几分了然的意味：“这还用说嘛！肯定是对你医术改观了，他们那种人，仗着有钱见过世面就看不起我们小地方的人，这回知道你有本事，他八成是想跟你套套近乎。”
“谁说得准呢，去了才知道。”
钱老点头，露出一副过来人的神情：“嗯，你这小子心态好。这次去，高低得让他高看你一眼。”
两人哈哈一笑，继续忙活起来。
陈凡又教了钱老几种常见的针灸手法，钱老学得认真，时不时还提些问题，陈凡都一一解答。
临近中午，陈凡在医馆收拾完后，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按约定前往镇上的“老地方”酒楼。
这家酒楼算是镇上最体面的餐馆，虽然比不上市里的大酒店，但对于镇子上的人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场所了。
还没走到包间门口，陈凡就听到里面传出一连串嫌弃的吐槽：“这地方也太破了吧，堂堂一个镇上最好的酒楼，就这水准？也就凑合吧……唉，真是有点掉价。”
陈凡心中了然，听声音就知道是李佳的父亲。
像他这种大城市的有钱人，平日里来往得都是一线城市，眼光自然比普通人要高，对镇上这些“小地方”的不满也是意料之中。
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李振东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显然心情不算太好。
门推开后，李振东正端着茶杯坐在主位上，眉头微微皱着。
见到进来的是陈凡，他一愣，脸色立即从不满变成了堆满笑意，赶忙站起身来，露出一副热情的模样，笑道：“哎呀，陈凡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李佳见状，也连忙站起身，对陈凡微微一笑，示意他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陈凡落座后，端起茶杯，笑道：“李先生，我们镇子就是这条件，您可别嫌弃。这酒楼在我们这儿已经算是最好的了，等哪天把生意开到县里或者市里，环境说不定能换一换。”
李振东闻言，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目光在陈凡身上停留片刻，半开玩笑地问道：“哦？那依你之见，有没有兴趣把你这医馆的生意做大一点？”
“咱们合作，搞个规模更大的中医馆，开到市里去，不仅服务更多人，收益也能翻倍。”
陈凡笑了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半真半假地回道：“李先生，您真是爱开玩笑。”
“我就是个普通的乡村医生，手里没什么本钱，开医馆也纯粹是为乡亲们看病，扩大生意的事儿目前还真没怎么考虑过。”
李佳听到父亲的话，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中透出几分不悦。
她忍不住插话道：“爸，陈凡医术好是好，但他自己有他的节奏，您别总想着帮别人做主。”
李振东并没有理会李佳，而是端起茶杯，笑着说，“陈凡啊，我昨天回去了解了一下，听说你不仅帮一个残疾多年的人重新站了起来，还治好了好几个疑难杂症，真是后生可畏啊！”
陈凡谦虚地笑了笑：“不过是尽本分而已。镇上乡亲们信任我，我自然也要尽力而为。”
李振东点点头，眼神微微闪烁。
他喝了口茶，斟酌片刻后才说道：“陈凡，你看啊，这小镇子上的医疗条件不算太好，像你这样有本事的年轻医生，实在难得。其实吧，我这次找你来，除了感谢你对佳佳的照顾外，还有些想法想和你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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