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熟悉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早已习惯这种味道的陈凡瞬间感觉疲惫一扫而空。
刚准备坐下，陈凡就看到柳秀媛正拿着扫帚，低头在堂内清扫地面。
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落在她微微弯曲的背影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恬静。
“秀媛姐，别忙了，我来扫吧。”陈凡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扫帚。
柳秀媛抬头，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有几分责备地说道：“你啊，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也没个消息，王院长都来过一趟问情况了。我正担心着你呢，结果倒好，你倒是悠闲地冒出来了。”
陈凡笑了笑，低头认真地扫着地，不想多解释昨晚的事情，只轻描淡写地回道：“家里有点事，今早才赶回来，让大家担心了，真不好意思。”
柳秀媛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对他的含糊回答并不满意，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柔声说道：“下次去哪不回来记得打个招呼，别让大家担心。”
陈凡憨憨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秀媛姐，下次一定注意。”
说完，他放下扫帚，感觉一夜未眠的疲惫还未完全散去，浑身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便对柳秀媛说道：“我去洗个澡，换件外套，不然待会儿身上这味道要熏着客人了。”
柳秀媛抿嘴笑了笑，点头说道：“去吧，我来收拾这边，你赶紧洗干净，别把医馆弄得乌烟瘴气。”
陈凡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笑道：“是是是，我这就去。”
说完，他走向医馆楼上的洗澡间。
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洒在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洗完澡，陈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
他走回前堂，发现柳秀媛已经将医馆打扫得一尘不染，桌上的茶水也已经准备好了，氤氲的热气在空中飘散着淡淡的茶香。
“来，喝杯茶，暖暖身子。”柳秀媛一脸关切地将茶杯递给他。
陈凡接过茶，微笑着道了声谢，轻轻吹了吹茶面，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带着丝丝温暖。
“秀媛姐，昨天医馆还好吗？要是有什么情况就告诉我一声。”陈凡放下茶杯，随口问了一句。
柳秀媛微微一笑，低声道：“能有什么事？医馆里有钱老坐镇，我只要做好分内的工作就行了。倒是你，别总是把自己折腾得这么辛苦。”
陈凡笑着摇了摇头，“这又不算什么，咱们医馆要是没有你这样能干的人，估计我还真顾不过来。”
柳秀媛听了，脸上微微一红，垂下眼帘轻声道：“你这嘴巴，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坐在椅子上，喝完茶，陈凡感觉浑身的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皮也有些沉重。
他揉了揉太阳穴，对柳秀媛说道：“秀媛姐，我现在有点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先上去眯一会儿，这里你先看着哈。”
柳秀媛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去吧，早上也没什么病人，等下钱老也该来了，正好你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
陈凡笑了笑，打着哈欠走进楼上的休息室，随手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整个人瘫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柳秀媛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随后轻轻走过去，拉了拉床上的薄被，替他盖好，然后转身回到楼下，把桌上的茶杯收拾干净，又开始整理起医馆的物品。
过了一会儿，柳秀媛走回休息室，看着陈凡的外套，便打算把他的衣服顺手洗了。
她拿起他的外套，刚准备往洗衣机里放，却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香味清新怡人，不像是陈凡平时会用的东西。
她心里微微一动，低头又闻了闻，确定这不是药草的味道，而更像是……女孩子的香水。
柳秀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喃喃道：“这小子，还真是会瞒着人。”
她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王芷晴的模样——那个镇医院院长的千金，年轻漂亮，时不时就会来找陈凡。
想到这里，柳秀媛轻轻叹了口气，笑容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外套，微微出神。
过了片刻，她收敛心神，抬手将外套轻轻叠好，准备放进洗衣机。
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却又停留在外套上，手有些僵硬，迟迟没有动作。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心里竟然有一丝酸涩，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失落感。
“我在想什么呢……”她苦笑着低语，自嘲地摇了摇头，将外套放进洗衣机，随后又站在那里发了会儿呆。
她苦笑着自我安慰，心里却掠过一种难以言说的苦涩。
就在这时，休息室里传来陈凡翻身的声音。
他似乎睡得不太安稳，轻轻咕哝了一句，柳秀媛听不清他说什么，却不由得走近一步，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睡着的模样很安静，像一个没有烦恼的大男孩，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
柳秀媛心里一软，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下午时分，陈凡从小睡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整个人感觉精神了许多。
他下楼一看，柳秀媛正在柜台后低头忙着整理药材，见他下来，抬头轻轻一笑。
“睡得还好吗？”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陈凡点了点头，笑道：“嗯，真是多亏秀媛姐的茶，我感觉好多了。”
“好了就好，上午钱老也过来了，这边没什么事，你要是有安排就放心去吧。”
陈凡感激地朝她点点头：“我没什么事，就在这跟你们一块守着。”
他转身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想着昨天因为被困在山上没能给李佳做疗程，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他拨通了李佳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传来李佳清冷却温柔的声音：“陈凡？”
“是我，陈凡。”陈凡语气带着歉意，“昨天出了点意外没能回来，耽误了你的治疗，不知道你感觉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李佳声音中透着一丝难掩的欢喜：“没关系的，我听秀媛姐说了。我……我身体还好，只是有点没睡好。”
陈凡点头道：“那就好。今晚有时间吗？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来我这边，咱们继续做治疗。”
李佳沉默了一下，随即轻轻地“嗯”了一声，带着些许期待：“好的，我晚上过来。”
“行，那我等你。”挂了电话，陈凡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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