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端坐在棋桌前,手执一枚白子,看向对面的人,见对方不欲言语,便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前几日,本座出宫游历,发现一个极有趣的人,我不方便把她带回来,任务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你去办最稳妥。”
蓝发男子手指摩挲着棋子,眉目含笑如同春风送暖一般。“教王吩咐,属下定当竭力完成。”
蓝发落下白子拦截住了黑子的攻式,抬眼皮看向长无绝。“不知教王让属下去何处将何人带回?”说话间蓝发男子又下一子,让长无绝忍不住微微挑眉。本是断了对方的路,可蓝发另辟蹊径,枯木逢春,起死回生。长无绝不再落子,端起一旁的茶盏。
“日月湖,愿家,快去快回。”
“属下遵命”蓝发男子轻言应声,声音温柔似水,脸上的笑容更是如温暖的阳光。
马车方在宅门口停下,宅内人早早便恭候在了门口,蓝发男子纤细的手微微挑起帷裳,愿府的人便赶忙上前搭手想将人扶下马车,蓝发男子却是理都不理径直走向宅内。
愿家的人似乎早就知道男子的到来从外到里,每个人都毕恭毕敬,仅仅有条,中规中矩的让人不禁觉得反常。
只见一个恬静如水的女子施施然走到厅内对自己屈膝施礼。“小女子见过使者”女子目光的却有些慌乱的看着蓝发男子,后者则垂眸不语,只晗眸一笑半晌才收回目光堪堪道。“小姐不必客气,既已准备妥当那便随我走吧。”
“使者,使者且慢,您看这天色已晚,不如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在赶路,也,也让我们母女多温存一日,且天寒地冻,小女身体不好,哪怕,哪怕过了今晚在赶路,求使者让我们母女在多温存一日您看如何?”
“好”
不知是否是老妇乞求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还是另有其缘由,蓝发男子那温柔的如水,如春风拂柳的笑容,就如同愿家家里的人一样别扭。
男子上一秒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下一秒就抽了出腰间的青岗剑抵在了老妇人的脖子上。“如此拙劣的金蝉脱窍之记,当我看不出来吗?”男子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面,而此刻愿家人眼中的男子,脸上的笑容就像地狱里的无常,瘆得人心慌,直打冷颤。
说,你们的主人去哪了?
蓝发男子神情淡淡,谪仙般的面容被阴冷孤傲的声音衬得格格不入。
老妇人只抬眸看了一眼蓝发男子,还没开口,便被男子一剑抹了脖子,脖颈被划出一个不算太大的口子,男子的力度刚刚好,就是这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让血如一条水柱一样喷涌而出。
那个所谓的小姐见此场景更是直接吓得瘫软在地,泣不成声“不要杀我啊,救命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愿家的下人更是被如此血腥的场面下的四处逃窜,哀嚎遍地。逃窜的下人直接被蓝发男子直接格杀,呆愣的人则没有被杀,继续被男子问话,蓝发男子在怀中掏出一块沙捐,擦拭着剑上的血渍。蓝发男子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们,薄唇轻勾,露出一抹冷笑。
我不想浪费时间,在问一遍,你们的主人去哪了?
愿家下人们被这杀人不眨眼嗜血成命魔头吓怕了,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道。“他们三天前就去了南召了。”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蓝发男子满意的一笑,含笑的眼眸就像是日月湖无边春水。
多谢。
寒风瑟瑟,一辆马车飞驰于乡野旧道上,车厢内一老三少一男三女相互依偎,两名少者已在颠簸的疲倦下睡去了,只有老妇和一位年轻女子面容严肃,女子紧锁的眉头,透着浓浓忧虑。老妇一只手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少年,一只手捂着女主子的手,抚慰道。“别担心了,元一宫的人,不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就算他们知道我们走了,我们都已经走了三天了,元一宫的人怎么也追不上我们了。”
是吗?
正此时,长空传来一声鹰啸,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声让马儿受到了惊吓,它猛地抬起头,扬起前腿,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声,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疯狂乱窜,最后马儿跑累了双腿不受控制的一跪,轰然倒地,车厢也随之翻倒。
马车被摔得稀碎,车厢内的人也被甩出车内滚落四处。不知过了多久女子才堪堪醒来,女子勉强站里正欲查看家人安危,不料自己的腿却是一阵剧痛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就在自己即将摔倒之际恍然之间,一个身影轻烟般掠过,出现在自己身边,将自己扶起。
“娘”
女子还以为是自己的母亲抬眸看向来人时却不由一怔,扶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一个有几分女相一头蓝发怪异的男子。
当机立断女子猛的一挥衣袖,将藏在袖中香料撒向男子,男子反应也是相当的快,女子只是抬了一下手臂,男子便松开了扶着女子的手,从而掩面快速后退。
女子失去平衡直接摔在地上,努力的拖着受伤的腿挪蹭着往后退与男子保持距离。
你是元一宫的人?
是
蓝发男子的嘴角总是微微翘起,一双桃花眼眼角略微下弯,温润如玉,如沐春风,即使明知道他是杀手,也让人看起来觉得很亲切。
女子手腕只是微微收紧了一下,便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了,女子眼眸转向蓝发男子,果然,只见蓝发男子手指成兰花弹指状,女子不惊讶,明明自己已经很注意了只是轻轻动了一下手腕,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自己的攻势,男子是怎么发现自己要攻势的。
“赤豌墨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