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晚音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香囊,轻轻一抖,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遮住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在洞内仔细寻找,发现了一些所需的草药,便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摘下,捏碎后敷在伤口上。池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这是什么?你懂药理?”
“略微懂一些,”闻晚音回答道,“这草药能止血,还能掩盖一些血腥味。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这……你不介意?”池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闻晚音抬起头,眼神坚定:“万一被发现,我不会武功,没办法保护我们,只能靠你了。”
池舟沉默了片刻,侧头看见闻晚音专注的神情,微皱的眉头……虽然她灰头土脸的,但意外地……他觉得她很好看。余震断断续续地传来,可能是因此,他们所在的山洞显得格外稳固,除了偶尔有碎石掉落,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侍女作为唯一一个健全且有自保能力的人,担负起了寻找食物的任务。侍女离开后,池舟暂时不便移动,闻晚音便靠在他身边,留意着他的身体状况。
两人正聊着,池舟的眼睛突然瞥见上方有一块尖锐的石头摇摇欲坠。
“小心!”池舟大声喊道。话音未落,石头便掉了下来。他迅速推开闻晚音,自己却因为动作太大,伤口被牵动,鲜血再次渗了出来。闻晚音关切地凑上前:“没事吧?”
她抬头望去,发现上面的石头因为余震不断而变得松动,又有一块大石头掉落下来。闻晚音瞳孔骤然收缩,那块石头重重地砸向池舟,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怀中,石块正好砸在他的伤口上。
闻晚音一时愣住了:“你……”
她扶着池舟坐下来,仔细检查他的伤口,忍不住说道:“你何必……”
池舟望着闻晚音,微微一笑:“如果没有你,我怕是挺不过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死了会怎么样……其实自从那次宴会分别后,我就意识到……我喜欢你。”
闻晚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有些呆滞。池舟见状,连忙补充道:“你就当听个故事,不必在意。”
闻晚音回过神来,脸颊绯红,假装镇定地查看他的伤口,心里却反复回响着那句话:“我喜欢你……”这时,侍女带着池舟的部下回来了。部下急切地对池舟说道:“王爷,太子一党趁乱伤了皇帝,太子留在皇宫,恐怕是要逼宫。局势非常不利。”
闻晚音望着池舟:“怪不得他们后面没有再来找我们,原来是在准备逼宫。你打算怎么办?”
池舟沉思片刻,问道:“我们手上还有多少可以调动的兵马?”
“与太子分庭抗礼并不容易,他们对我们早有戒心,我们的兵马都在外围,很难攻进皇城……”闻晚音站在一旁,回想起往事,又想起他刚才帮自己挡下碎石的情景,她走上前:“我知道一条密道,可以从这里安排军队进入皇城。”
说着,她以石为笔,在地上画出了路线。部下惊讶地看向她:“这……”
池舟回头对她笑了笑,转头对部下说道:“按她说的做,就走这条线,我相信她。”
部下虽然吃惊,但没有多说什么,退到一旁。闻晚音回到府邸,父亲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她平安归来,眼中满是泪水。
“总算是回来了,我的女儿,你受苦了。”父亲的声音带着哽咽。
闻晚音望着憔悴的父亲,眼泪也不禁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