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禧九年,大齐皇帝赵彦甫听信宦臣之言,贪恋鄯善族长生之术以及绝色圣女,举二十万大军之力,征伐鄯善。
大齐皇帝昏名在外,鄯善集结西域三十六国,奋起反抗。
元禧十一年,西域三十六国被平定。然,国内反齐势力迅速崛起,而成平王元安鸣的安西军势力最强悍。
元禧十三年,赵彦甫离奇病逝,病因不详。同年,太子赵羽承继位,年号天安。
天安二年,大齐不夜十八州最后一城--潭州城破。
谭州守城元帅谢存在没有援兵以及粮食增援的情况下,死守潭州半年之久。然而,城中粮食所剩无几,谢家军兵力仅剩一千三百六十四人,面对后援充沛的三十万安西军,此战必败。
十一月十九日晚,谢存自刎于将军营帐,一代帅才就此陨落。
次日,副将谢南行,捧着装有谢存头颅的木盒,开城迎敌,护全城百姓周全。
拿下潭州,元安鸣挥师南下,直捣黄龙,史称“元天之难”。
天安四年,赵羽承自缢身亡,元安鸣黄袍加身,登基称帝,改国号为燕,年号贞德。
s市,玉亭山庄
“少夫人,少夫人……”
“少夫人你醒醒,醒醒啊……”
谢存的灵魂在半空中飘荡,她看着另一个自己正在细心擦拭铠甲和宝剑。营帐内除了【谢存】,还有副将谢南行。
“谢元帅……”谢南行欲言又止,一脸悲怆。
【谢存】并未回头,只是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漠:“有何事?”
谢南行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先锋徐木扬以及第五军,全部……战死。”
听到这话,【谢存】擦拭宝剑的手微微一颤,随后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苍凉:“天要亡我大齐啊!”
“谢元帅……”谢南行看着面前的【谢存】,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又无法说出安慰的话语。
【谢存】转过身子,手里拿着擦拭干净的宝剑,她看着谢南行,目光如炬:“南行,你十二岁就跟在本帅身边,十五岁跟着本帅上战场,我们二人相伴将近十七年了吧。”
谢南行不解地看着【谢存】:“谢元帅,你说这些干嘛?”
“我谢存,从小到大跪天跪地跪父母,就连皇帝都没跪过,现在……”说着,【谢存】一撩下摆,跪在了谢南行的面前,这一举动顿时让谢南行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去扶。
然而【谢存】却一动不动,她双手抱拳,声音沉稳且有力:“谢将军,如今的大齐,已呈大厦将倾之势,本帅身为谢家人亦是难辞其咎。”
“谢元帅……”谢南行的内心愈发不安,预感到了什么。
【谢存】继续说道:“谭州城百姓何其无辜,被卷入战乱之中。望谢将军看在本帅的情面上,答应本帅一件事情。”
谢南行以前从来不觉得“我答应”这三个字,会难以启齿。可是现在,明知道【谢存】想要说什么,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内心充满了挣扎与无奈。
但是,【谢存】在等他的回答。
谢南行紧咬牙关,声音坚定:“谢元帅,末将答应你。”
【谢存】才松了一口气,他的语气中带着期待:“谢将军,替本帅护住潭州城百姓的安危。”
就在谢南行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谢存】已经决然地将手中的宝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瞬间,鲜血四溅。
谢存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看着【谢存】自刎而死,还没等到她对所有事情做出反应之时,她的魂体被黑暗巨浪吞噬,陷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混沌之中。
就在谢存即将被无尽的黑暗所淹没之际,一抹强烈的白光突然自她身后亮起,无声地呼唤着她。那白光仿佛带有某种魔力,吸引着谢存不由自主地朝着光源走去。她的步伐虽然沉重,但却无法抗拒那股神秘的引力。
就在她即将触及那抹白光的瞬间,谢存又陷入了一片空白。她的意识如同被剥离的羽毛,轻盈而飘渺,渐渐地飘向未知的方向。
“少夫人……”
“徐医生,我家少夫人怎么了?”
“病人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甚至很健康。”
“很健康?那为什么一直醒不过来?”
“我也不知道,我还是建议直接送医院检查一下吧,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谢存的意识渐渐恢复,耳边尽是连绵不断的喧嚣声。她缓缓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入目的却是一群穿着怪异的人。
“少夫人终于醒了!”小梦惊喜地叫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几乎忍不住要扑上前去。
谢存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审视着眼前的小梦,她的面容紧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是何人?为何擅自闯入本帅的营帐?”
“本帅?”
“营帐?”
徐卓然一头雾水,他伸出手,像是试探一般摸了摸谢存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眉头紧皱,“奇怪,这也没发烧啊。”
谢存被徐卓然的举动弄得一愣,她抬眸看向刚刚触碰自己额头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徐将军,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战死了吗?”
说着,谢存环顾四周,这屋内的布置与她曾熟悉的营帐截然不同,也不是大齐任何一处房屋内部的风格。她的眉头微皱,似乎是在寻找某种熟悉感,但却徒劳无功。
“难道,这就是阴曹地府?”
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因为他们的少夫人,疯了!
一周后
谢北栀(谢存)躺在床上,刷着手机上的小视频,心中感叹这个时代的人真幸福。
一周前,谢家大少夫人谢北栀晚上在花园散步的时候,突然晕倒,昏迷不醒。恰巧一千多年前,自刎而死的谢元帅意外魂穿到她的身上。
刚穿过来的时候,谢存一点记忆都没有,然后闹出了不少笑话。经过她一周的“闭关潜修”,终于接收了谢北栀的所有记忆,并且逐渐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
原主虽然出身豪门,却是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原因就是演技拙劣和挑剔的性格而鲜有出头之日。
后来与姜氏家族的长房长孙姜云亭联姻,夫妻关系十分冷淡。主要原因就是,姜云亭是个残疾人,常年坐在轮椅上。本来这就让原主很不满意了,再加上姜云亭有一个已经离世,却一直存活在自己心中的亡妻,这更让原主对他心生怨恨,觉得嫁给他就像守活寡一样。
谢存穿过来的时候,原主与姜云亭已经结婚半年,并且分居半年--姜云亭忙于工作,经常出差,很少回家。
二人关系冷淡,如同陌生人。这也是为什么一周前原主昏倒并且醒来有些疯癫,而姜云亭却依旧出差忙工作,没有对原主有半点担心的原因。
“少夫人,该吃饭啦。”
谢北栀一听到开饭,立马放下手机,步履匆匆地下了楼。毕竟前世的谢存,在死亡的最后几天,就没吃过饱饭。
餐桌上,四菜一汤摆放得整整齐齐,两荤两素,色香味俱佳,甚得谢北栀心意。二话不说,端起米饭就是干。
就在这时,门锁被扭动,谢北栀立马警觉起来。这是她在军营养成的习惯,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察觉到。
“大少爷回来啦!”
小梦看到被林特助推着的男人,十分惊讶。
谢北栀听到是姜云亭回来了,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看了他一眼,继续干饭。
姜云亭一进屋就看到认真干饭的谢北栀,只是微微一怔,然后就让林易推他去书房。
这是谢存穿过来第一次与姜云亭,她名义上的丈夫见面。刚刚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说,长得确实清隽。虽然坐在轮椅上,但还是难掩如画的样貌。剑眉如锋,星目璀璨,鼻梁高峻如峰。真别说,比她前世在军营见到的所有男人漂亮多了,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