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下山

青山上来了客人，外头下着大雪，屋里头温着茶，沈如酌还是很冷淡。

我不太能听懂他们的谈话内容，只知道客人的来头很大。

　　好像是宫里头来的，絮絮叨叨的，话里话外都是让沈如酌下山，。

在屋外呆了会儿我也受不住这大雪的冷跑进了屋里头。

　　这会儿的话我倒是听懂了，他们要请沈如酌进宫，让沈如酌即使不看在皇家的脸面也请看在往日同皇后师出同门的情分上进宫见见自己的师妹。

　　“沈皇后病危，只想再见见沈先生。”

　　这句话刚落屋内就回复了寂静，沈如酌还是没什么表示。

不过我看到他握着茶杯的手背上青筋都冒出来了，心里面有些止不住的想笑他死要面子。

　　我看着外头的风雪好似又下的更大了，寒风呼啸着，我觉得这风吹的到挺像沈如酌的内心，寒冷是寒冷但是风吹的周遭都动摇的厉害。

　　我没再听，又起身走出了屋子回房睡觉去了，心里却有些害怕沈如酌走的时候会忘了带上我。

　　我在青山上陪了沈如酌这么些年，早对他的脾性了解的完全。

且不论沈萱早年和他的情意，单是沈萱是他师妹的这一个条件，就足够让他下青山了。

　　外头不知道早年沈萱和沈如酌也曾是鸳鸯，只知道青山出了个瑶光皇后。

　　一觉睡醒客人已经走了，风雪不减，我估计是赶着风雪下的山。

看了看沈如酌还搁那温着他那壶茶，茶杯却倒扣在桌上，我便只在门口晃了晃。

　　“小妖，我们明天去趟瑶光皇宫。”

　　“知道啦，去看沈皇后嘛。”

　　话是这么说，可青山隔世，离瑶光皇宫自然也远，没个几天可还不一定到的了，第二天早上我俩才到山脚下就遇到了沈烨。

　　撑着把伞，一身的青衣外披着件狐裘，看着沈烨我俩楞的站在石阶上等着他发话。

我瞧着沈烨脸色不太好，沈如酌又是个窝里横，心里一横，我抬脚就往沈如酌背后躲着去了。

　　“师兄”

　　最终还是沈如酌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俩向来是遇见了就总免不了要争吵一番的，沈烨又是天生的上位者，是个听说过青山沈烨名号的人都不会想和他对上的。

　　“你要去见沈萱?”

　　话是在问沈如酌，可语气却是质问，沈如酌身上的细软就是最好的证据，沈烨又看了看躲在他身后的我，冷若冰霜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我看着沈烨的神情也知道，他并不希望沈如酌去见沈萱，即使沈萱是两人共同的小师妹，沈烨对沈萱却总带着些恶意。

　　“且不论她病危是否属实，你贸然前往皇宫也不怕有什么阴谋？”

他们师兄妹三人早年的纠葛我不清楚，只知道沈萱从青山嫁入瑶光之后，沈烨对她称呼就从小师妹变成了直呼其名，连带着沈如酌对沈萱的称呼也一生再陌。

　　“她总不至于拿自己身子开玩笑，师兄，我们去去就回来了。”

我和沈如酌还是坐上了去瑶光的马车，沈烨无可奈何走的时候我从他对沈如酌说的随便你三个字的字眼里听出了烂泥扶不上墙的无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