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有点儿生气,大部分原因是某人把她头发揉乱了。
见她生气,顾榕川自然的把手放下,笑了声,让她吃东西,然后就两个就在包厢坐着,看向外场群魔乱舞。
这个酒吧有个好处就是可以点男模,顾繁看的清楚,外场一个女人正和一个头带狐狸耳朵的男人玩骰子,很明显输的那一方喝酒,一来二去,那个男人把对方哄的很开心,拿到不少小费。
旁边的顾榕川已经端起酒杯,微微晃着,杯里的冰块轻撞着杯身,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坐姿懒散,端酒杯的手搭在椅背边沿,直接斜睨了眼看的津津有味的顾繁。
“羡慕了?”喝了口酒,漫不经心的问。
顾繁毫不避讳,点头承认。
顾榕川笑了,放下腿,弯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会扭屁股,有什么好喜欢的。”
顾繁无语:“……”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允许男人喜欢美女就不允许女人喜欢帅哥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姑奶奶就偏要看,要不是没成年,姑奶奶高低让他到我面前扭屁股。】
心声如雷贯耳,如同滔滔不绝江水,话里话外的控诉和面上的不作为不敢反驳反而让他们能听到她心声的产生反差萌。
听完她的心声更乐了,顾繁看他,眉头一皱,嫌弃的不行,仿佛再说这人有病。
等顾榕川笑够了,才不急不慢说:“我们这样的家庭,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现在还小,没成年,或许不懂,但你是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以后上了大学,离开家里,都要自己为主。”
顾繁听着他的话,有些怔愣。
顾榕川以为她没听懂:“总而言之,越美好的事物,都是最危险的,包括人。”
放下酒杯,接着说:“以后上了大学,谈恋爱也好,交朋友也罢,都是要真心相待,但如果一段感情你的付出得不到回报,就要及时止损,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费心费力。”
顾繁点头,极其认真。
顾榕川看见了,依旧轻笑,吊儿郎当的。真的很难想象,如果他妹以后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的哭成什么样?尤其是白女士。
气氛有点沉静,外面的气氛却到了高潮兴奋时候,忽然,门被人推开,顾榕川猛地起身把顾繁护在身后,看向门口进来的人,是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两位,是有什么事吗?”
两位警察看见是一对男女,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名警察出来,掏出证件,“我们是市公安局的,例行公事,扫黄的。”
顾繁:“……”
顾榕川:“……”
两人默契走过去,又默契掏出身份证递给警察,一边查一边询问,后面那名警察听着,记着笔录,得出两字——兄妹。
这年头哥哥带妹妹来酒吧也是稀奇,更何况这哥哥还是个名人。
警察把证件还给他们:“谢谢配合。”
顾榕川接过证件,轻笑摇头:“没事,应该的。”
顾繁也跟着轻笑摇头,跟复制粘贴似的。
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结果遇上扫黄的,兄妹俩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倒霉到家。两位警察离开后,顾繁和顾榕川打了声招呼去洗手间,上完厕所出来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洗了手抽了纸边出去边擦手。
出了洗手间,把手上的纸扔进垃圾桶,又掏出手机侧身绕过垃圾桶,迈出的步子没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连人带手机一块摔倒在地。
“什么东西?摔死我了。”从地上爬坐起来,入眼就是一双腿,准确的说,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视线在往上移,男人西装革履,一张极其具有攻击性的一张脸。
好不夸张的说,这是她见过所有男人里最帅的一个,尤其是那双眼睛,穿透性很强,一副看透一切,掌握其中的感觉。
这种人,用顾榕川的话形容——危险。
一直在浅水的小五忽然跳出来,发出警报:【注意!这是大反派!】
听到小五的声音提醒,猛地站起来,顾不上腿疼,连手机都忘了捡。
【还有反派?你搞错了吧?】
小五:【准确的说,确实不是反派,而是身居高位的掌控者,香港人,男女主大结局能过上好日子,都是在人家在北京分公司工作。】
【然后呢?】
小五:【我为什么说他是反派,那是因为他是真的厉害,心理学博士,主修金融,十八岁接收公司,发展至今,成为上流圈人人巴结的对象,而且你想想,他今年才二十五!手段沉府已经到了没人性地步!】
【所以他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不是没有理由的。】
小五:【废话!别怪我没提醒你,赶紧跑路,被他缠上不是件多好的事。】
【所以他叫什么?】
小五:【原文里没出现,只知道姓赵,大部分人都喊他赵老板。】
正想着出神,一双手闯入视线,看过去,又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轮椅上的男人开口说话了:“这位小姐,你的手机。”
这男人明显是那位赵老板的保镖,顾繁拿过手机,礼貌性地说句谢谢。但男人似乎并不买账,准确的说不需要她说谢谢。
男人又开口:“小姐以后小心点,要是在摔倒撞到人,就不好了。”
顾繁微笑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直接越过他离开。男人的眸光斜睨了他一眼,侵略性的上位者盯上猎物的时候就是这么直接,单枪直入。
他看的真切,这姑娘从刚开始为他惊到,不置可否,因为自己这张脸,但又不知道因和原因生出了惧怕,在然后,就是畏惧。
一张脸表情变幻莫测,跟川剧变脸似的,有意思极了。
“先生,您还要回包厢吗?”阿代推着轮椅往前走。
他是个纯香港人,所以就连说话都带着港音,有种看TVB的感觉。
作为跟在先生身边时间最长且最信任的人,阿代明显能感觉到,先生对那个小姑娘感兴趣,但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没成年。
这么畜生的事,他家先生应该干不出来。
男人轻轻靠在轮椅椅背上,从兜里掏出烟点燃:“直接回去。”
这个回去,指的是直接离开,本来先生来酒吧这个行为在阿代的认知里多少有点倒反天罡,现在正好,可以回去了。
出了酒吧,坐上车,阿代吧轮椅放到后备箱,男人轻轻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刚在那个小姑娘撞到他轮椅摔倒的样子。
单纯,心思又很敏锐,身上还有股淡淡山茶花香的味道,只是这香味里还有可以忽略不计的消毒水味。
医用消毒水,想必小姑娘受伤了呢。
阿代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看了眼后视镜,“先生,回林小姐的别墅?”
男人睁开眼:“不回,去城悦府。”
说到这个,阿代立马明白,踩下油门,离开酒吧范围。
男人又闭上眼,这次他似乎能闻见车里那股带着消毒水的山茶香味,眉头一皱,显而易见的有点烦躁。
驾驶位上的人极其有眼力见,默默放下点车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点。这次,男人眉头舒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