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呼出声,丁程鑫抓着我胳膊把我护到身后,我顺着惯性往前靠了下,湿漉衣料紧紧相贴。
高大身影挡住了视线,我歪头,这才看到那个把我砸得生疼的排球。
几个身材健硕的男生走了过来,嘴里不住说着,“Sorry.”
我看不到丁程鑫的脸,但能感受到他微微振动的后背,以及那像从喉咙深部发出的低沉怒音。
丁程鑫“She will be hurt.”
男生们还是不断抱歉,估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初程没再理他们,抓着我就要往岸上走。
我尝试反抗,“只是有点疼,不严重的。”
丁程鑫“不严重?”
他不由分说把我拉到沙滩上,扒过我的背,下一秒,伤处传来的痛感把我疼得呲牙。
而后我就被他抓着回到营地。
熙姐,“怎么回来了?”
丁程鑫“她被排球砸了,背上红了好大一块。”
姐姐们过来查看,婷姐出声,“我包里有药油,你先把后背擦干,我给你涂。”
我弓背坐在毯子上,由着婷姐擦药,丁程鑫见洲哥和闫闫回来,跟他们说了我受伤的事,接着就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丁程鑫“讨厌的歪果仁。”
我噗呲一笑,“我们不也是歪果仁。”
在马耳他的最后一天,早上雨势凶猛,我睁开惺忪的眼,翻个身继续睡。
再次醒来,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偏头,窗外乌云密布,雨虽停了,仍有闷雷作响。
我揉着眼睛开门,婷姐倚在门边,温柔弯唇看我,“洗漱一下,下来吃点东西吧。”
二十分钟后,我来到楼下,伙伴们齐刷刷看来。
“抱歉啊,下雨天太好睡了。”
熙姐,“里面给你留了粥,去盛点。”
我来到厨房,开火热粥。
丁程鑫也进来了,夹着几块吐司浸入鸡蛋液。
“你这是要做西多士?”
丁程鑫“嗯。”
粥锅飘着汩汩白烟,金黄色吐司在平底锅中发出“滋滋”声。
一觉睡到中午,肚子咕咕叫。粥热好后,我舀了满满一碗。
丁程鑫的西多士也做好了,在圆盘里一块块摞着,很是精致。
他端着盘子递到我面前。
丁程鑫“怎么样,香吧。”
我低头嗅了嗅,“嗯,是挺香的。”
似是满意我的回答,他唇角上翘。
丁程鑫“拿去吃吧。”
“给我的?”
丁程鑫“不然,我们都吃了,就差你没吃。”
“这么好,谢了。”我接过他手里的西多士,走出厨房。
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我在餐厅吃饭,伙伴们坐在沙发处弹琴。
弦音震荡内心的涟漪,漾开一圈圈细纹。出发之前的忐忑在此刻全然卸下来,像脱去了衣甲般,身心都轻盈不少。
从高中开始,我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从惯常的交际圈中逃去一个不太熟悉的地方,精神大程度地觉得自由。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一群人去旅行,其中的意义大概就在于,你不知道会遇见谁,在相处中慢慢融纳和契合,使之成为一段以“我们”为命名的专属记忆。
当然这其中的安全感可能也源于丁程鑫。
我盯着空掉的餐盘和客厅之间的空间遐思,丁程鑫在海里将我护在身后,为我辩护的画面再次涌上心头,随跳动的心脏一频一频牵动着我。
空气中突然飘来一捻响指声,像一声极清脆的木鱼。
我蓦然回神,偏头便瞧见坐在沙发上的伙伴们。
他们脸上都带着笑,无声,却热闹。
丁程鑫冲我扬了扬头。
丁程鑫“吃完就过来唱歌。”
他怎么笑都像只狐狸。
我微微牵动唇角,起身迎向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