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峰宗是魏国中拥有元婴老祖坐镇的宗门中最弱的一个,他们的老祖修为处于元婴初期。六峰宗由天竹峰、紫雨峰、武峰、道峰和泉峰五个峰组成,从高空向下看,它们就像是五边形的五个顶点。此外还有天算峰,从高空看去,天算峰就像是这个“五边形”的中心点。
天算峰。 在一个简陋的草屋内,陈设非常简单:一张木床和一套木桌椅。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正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这位老者名叫廖淳风,字布衣。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廖布衣依旧闭目养神,但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地响起:“老祖,请进。”
廖布衣是修行天道之术的高人,他自身也是一位元丹巅峰的修炼者。在六峰宗内,能让他无法察觉具体修为的,仅有一人。
“哈哈哈,淳风,何必如此客气!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同辈相称,叫我玄风就好,不必称呼我为老祖。”杨玄风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而入,语气中带着一丝客气,似乎有求于人。
“老祖,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贵干?”廖布衣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早已通过天机推算得知杨玄风此行的目的,但天机不可轻易泄露,所以他打算让杨玄风自己主动提出来。如果杨玄风不开口,那么这件事就此作罢,廖布衣也就无需测算天机了。
“淳风,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何而来吗?你的天算之术失灵了?”杨玄风故意挑衅地问道。他知道廖布衣是怎么想的,所以故意激将他。对于修行天道之术的人来说,别人如何质疑他们的其他能力都无所谓,但唯独不能怀疑他们的天算之术。此外,如果杨玄风主动开口求助,那就意味着他欠了廖布衣一个人情,而杨玄风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老祖,您是元婴期的强者,而我不过是个元丹期的修行者。我的天算之术算不出您此行的目的,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廖布衣早已被杨玄风这种激将法骗过多次,因此他并没有再次上当。
“淳风,你太不厚道了,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还非要我开口。”
“那我就直说了,十年后便是魏国各大宗门的新一辈弟子大比,我六峰宗不能总是垫底吧?”
廖布衣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呢?”
“所以,我要你帮我算算那里有好苗子,嘿嘿,我好去将他骗……不,收来做我弟子,以此在十年之后的宗门大比,为我六峰宗扬眉吐气。”
“既然是为了宗门,那我就帮你一把。”廖布衣说着,开始掐指推算。起初,他的表情还保持着平静,但几息之后,他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
“淳风,你怎么了?”杨玄风注意到了廖布衣的异样。通常廖布衣只需掐指一算,片刻便能得出结果,所以见到廖布衣这般模样,杨玄风不禁有些担心。他心中暗想:“就算一个好苗子,这也不算是什么重大的天机吧!”
“没事,只是我竟然算不出此人的姓氏。”廖布衣的眉头微皱,他只算出了此人的出生年月日、此时所在地,以及她的生平,但唯独没有算出她的姓氏。
“淳风,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杨玄风以为廖布衣是在戏弄他,因此话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我骗你做甚?”廖布衣的语气异常严肃,他从未有过如此郑重其事的表情。
此时此刻,杨玄风意识到廖布衣的严肃并非玩笑,他认真地问道:“淳风,那你算出了什么?”
“此人是一名女子,姓氏未知,名为紫荭,家住魏国最北方的天星城。此女平日不喜欢修炼,却对金银珠宝情有独钟。”廖布衣缓缓说道。
“啊,既然她都不喜欢修炼,那带她来又有何用?”杨玄风疑惑地问道。
“别急,我还没说完。”廖布衣抬手示意他耐心听下去。
“几个时辰后,她会因为某件事情而开始向往修炼。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推算不出。”廖布衣补充道。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杨玄风在听完廖布衣的推算结果后,认真地问道,“所以说吧,你需要什么作为回报?”
“婴变丹。”廖布衣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已久的意味,仿佛终于等到了杨玄风的这句话。
婴变丹是一种极为珍贵的丹药,能够直接让元丹巅峰的修士百分百突破到元婴期。廖布衣多年前就得知杨玄风手中有这样一颗丹药。他现在迫切需要这颗丹药,因为如果他不能在两年内突破到元婴期,他的寿元将尽。
“婴变丹?这是什么?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杨玄风一脸茫然,似乎真的对婴变丹一无所知,但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的寿元将尽。如果两年内无法突破到元婴期,我将……”廖布衣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他在五年前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寿元将近,因此他一直在拼命修炼,同时隐瞒着这个秘密。这种压力让他在四年前就已满头白发。他与杨玄风不仅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六峰宗也是他们二人一同努力建立的。廖布衣不想让杨玄风担心,所以才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
听到廖布衣的话,杨玄风立刻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取出了婴变丹,递给了廖布衣,同时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道:“怪不得你四年前就突然满头白发,那时候我问你原因,你怎么不告诉我?”四年前,杨玄风还没有婴变丹,这颗丹药是他一年前在一次历练中偶然发现的。由于杨玄风只是元婴初期的修为,魏国中有几个地方是他可以去历练的。
廖布衣没有回答杨玄风的问题。他服下婴变丹后,体内的元丹开始被丹药的力量转化,逐渐形成元婴。几个时辰后,随着最后一丝元丹转化为元婴,他的白发变得乌黑,廖布衣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意味着他已经成功突破到了元婴期。
见到这一幕,杨玄风心中的重担终于放下。他没有多做停留,立刻离开了这里,准备前往天星城。廖布衣见状,伸出手想要阻拦,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喃喃自语:“我还算出,你如果亲自去,会带错人!”
天星城,上官家。
“大长老,我的狗,我想带它去哪儿就带它去哪儿!”上官紫荭的这句话实际上是在表明,她的东西,上官雷鹤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女孩子家家的,别总玩狗,听大长老的,把它放出去。”上官雷鹤表面上是让上官紫荭不要玩狗,但实际上他担心的是洪文轩不喜欢玩狗的女人。
“我记得月儿姐姐也养了一只狗吧?她能养我为什么不能养?”上官紫荭反驳道。
“月儿只是养着,并没有玩弄。”上官雷鹤表面上保持着和蔼的笑容,但心里却在冷笑:“我女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有什么资格与她相比?要不是洪文轩看中了你,你怎么可能踏入我上官家的门槛?你父亲以死,现在我上官雷鹤才是上官家的家主!”
“大长老,小姐想养狗,难道要你同意吗?” 晓小质问道。
“这有你一个仆人说话的份儿?”上官雷鹤怒斥道。
“哦,是吗?”上官紫荭冷冷说道。
“当然。”上官雷鹤以为上官紫荭是说上官月儿养狗的事。
“上官雷鹤,你别忘了,”上官紫荭扇了上官雷鹤一个大耳光:“我父亲不在,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晓小的话,就是我的话!”
上官紫荭的动作迅速而突然,上官雷鹤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扇了耳光。他强忍心中的怒火,表面上恭敬地说道:“是是是,既然我犯了错,”上官雷鹤将手中的黑色木盒递给上官紫荭,接着说道:“那请小姐收下这个礼物,作为我的赔罪。”
上官紫荭将木盒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件精致的婚服,随即直接将盒子扔到了一旁。晓小也瞥见了婚服,她质问道:“大长老,你这是何意?”
上官紫荭冷哼一声,目光如刀,她对上官雷鹤说道:“上官雷鹤,我奉劝你一句。别做他人的走狗!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哈哈哈!”上官雷鹤冷笑着,他迈步走向大厅中只有族长才能坐的尊贵位置,缓缓坐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得意,说道:“上官紫荭,你还以为你是上官家的小姐吗?不妨告诉你,你父亲的旧部已经全部被我清除干净。现在这个家,我说了算!”
“乖乖捡起那件婚服,去换上,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上官雷鹤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你也配!”上官紫荭和晓小几乎同时反驳道,她们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上官雷鹤的脸色一沉,再次威胁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刚落,一群上官家的武夫从大厅外迅速冲进来,将上官紫荭和晓小团团围住。
上官紫荭环视了一圈这些武夫,她认出其中一些人曾是她父亲上官明光的旧部,现在却投靠了上官雷鹤。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失望,说道:“看在你们曾是我父亲的旧部的份上,我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就离开这里!”然而,那些人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跟随上官雷鹤。
“趋炎附势之辈。”上官紫荭冷冷地说道。随着她手一挥,与武夫数量相等的雨滴从她的手中飞出。每一滴雨滴都如同经过精心打磨的剑刃,以惊人的速度刺穿了这些人的脖颈。仅仅一息之间,他们便全部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晓小被这一幕深深震惊,但她心中清楚,这些人背叛了上官家,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紧接着,上官紫荭双手飞快地结印,低喝道:“水手!”在这一瞬间,整个大厅内突然暗了下来,随后只见点点晶光从四面八方浮现,赫然是一个个水滴。这些水滴汇聚成一张巨大的手,紧紧捏住了上官雷鹤。尽管他是筑基初期的修士,也无法在这张由水滴组成的手中挣扎。
上官紫荭冷冷地看着上官雷鹤,说道:“大长老,你和洪文轩联手害死了我父亲。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上官雷鹤被这张水手捏住,表面上看去似乎只是一只手捏着一个人。但实际上,那张手掌内的无数水滴都在迅速穿透他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这种痛苦难以言表。若是凡人,很快就会死去,但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只会遭受无尽的折磨,却不会死去。
“上官紫荭,你成为了仙人,难道要叛逆吗?”上官雷鹤咬紧牙关,勉强说道。
“叛逆?你算什么东西!你我之间除了同姓,既非亲也非故,哪来的叛逆之说?”上官紫荭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接着说道:“如果我的亲人做出你这种卑鄙的勾当,即便是背上叛逆之名,我也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不过,我的亲人是不可能做出你这种勾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