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骏马拉着一辆马车疾驰在雪地里。
马车里很安静，萧瑟穿着狐裘，整个人慵懒地窝在其中，而江若清则在一旁闭目养神。
“你这马真好啊，在这样的雪地中竟然也能奔驰自如。”驾车的雷无桀赞叹道。
萧瑟却是淡淡回复道：“五花马，千金裘！我萧瑟用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本来是想直接骑马的，但是考虑到江若清这幅病怏怏的样子，萧瑟还是准备了辆马车。
当然，主要是给的银子足够多。
“你姓萧啊？”江若清微微抬眼。
萧瑟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问道：“姓萧怎么了？”
江若清轻轻笑了笑，“没什么，北离的皇帝好像也姓萧。”
“巧合而已，在下只是个客栈的老板，哪能跟天启的大人物扯上关系。”萧瑟眸光微冷，语气却是平和的，他心里暗自揣测，莫非这个女人是天启城来的探子？
江若清微微点头，不再过多询问，每个人都有秘密，没必要探究太多。
不过这个萧瑟身份看来非同一般啊，毓秀坊的千金裘，两匹上好的夜北马，这绝对不会是一个破旧客栈老板可以拥有的。
夜晚，大雪依旧纷飞。
“这雪也太大了，都不知什么时候消停？诶，萧瑟，江姐姐，前面有间庙我们进去歇歇吧。”雷无桀指着前方的破庙，兴奋道。
“好。”
“哼，还好我的马是千里挑一的神骏，不然咱们都得被这场雪给埋了。”萧瑟慢悠悠地下了马车，声音懒洋洋的。
“你这一路说都在说你的马好，你是卖马的么？”雷无桀有些不耐烦。
江若清按了按眉心，这对冤家怎么那么像那两个人，“你们都少说两句，进去生个火吧。”
“诶……”雷无桀看着那还冒着烟的火堆困惑道。
萧瑟眯着眼，喃喃道：“刚刚有人生过火？”
江若清微微抬眸看向一道破旧的屏风后，了然笑了笑。
唐莲警戒地观察着这几个不速之客，指尖刃已经夹在手中。
“太好了！这下就方便了！”雷无桀欣喜道，“我还怕这柴火太湿，怎么都点不着呢。”
唐莲一愣，收了指尖仞，心道：莫非只是三个寻常的赶路人？
“雷无桀，你说带我去雪月城，可这一路上，你已经走错了两次方向了，你确定这次路是对的？”萧瑟冷这张脸问道。
雷无桀无奈地笑笑：“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去雪月城，不过我发誓，这次一定是对的。”
“那江姑娘呢，你不是说去雪月城见故人，怎的也不认识路？”萧瑟又转头问向江若清。
江若清眨巴眨巴眼睛，她哪认识路啊，想当初她去个乾东城，对着地图都能走错四次。
后来去雪月城则是有南宫春水和百里东君在，再后来离了雪月城，又有叶鼎之在，完全不用她费心的好吧。
事实虽然是这样的，但江若清绝对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路痴，她眼珠子一转，回答道：“受伤了，脑子不好，忘了。”
萧瑟长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后悔和他们一起走了。
暗中的唐莲听到雪月城三个字，心里一动，这个少年姓雷，莫非来自江南霹雳堂雷家？可是雷无桀这个名字却从未听人说过。
“好香啊。”一直闭目养神的江若清突然开口道。
“什么？”雷无桀闻言使劲在空气中嗅了嗅，“好像是有一股香味……”
萧瑟睁开眼睛，也嗅了嗅，“是花香，蔷薇之香。”
“蔷薇？这个天气会有蔷薇啊？”雷无桀站了起来，不可思议问道。
“是蔷薇露的味道，蔷薇露，出大食、占城、爪哇，只有天启城的百花阁才能买到……”江若清缓缓道。
“天启城的蔷薇露，这儿怎么会有？”
院外缓缓走进一个女人，声音温柔无比：“想不到在此荒郊之地，还能遇到能识风雅之人，我苦求百花阁主多日，她才卖给了我这一瓶，却一下就被姑娘你给闻了出来。”
江若清轻笑，“有幸品尝过。”
当年在天启城的那几个月，她可是把大大小小酒楼有名的酒都尝了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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