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清二人正喝酒赏月好不惬意。
“小东君,你既立下这比酒之约,可想好要酿什么了?”江若清轻问道。
“都说秋露白能品人间三味,我的酒自然要比它更好,不品人间味,要做天上仙。”百里东君信誓旦旦道。
“好,那就敬你一杯。”望着少年自信从容,江若清笑着举起酒杯,“当提前庆祝你的胜利。”
百里东君爽快和她碰一杯,又问道,“若清姐姐你今日本是可以带走那壶酒的,你为何如此相信我,定能赢得那谢师?”
“因为你是百里东君啊…”江若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你可是未来的酒仙,酒仙的话,我为何不信?”
百里东君顿时感动,恨不得两眼泪花花,若清姐姐对他真好,呜呜云哥你好有福气!
半个时辰后,司空长风便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两人的包间。
“我回来了。”司空长风推门而进。
“这么快?你们聊了什么?”百里东君有些诧异,问道。
“没想到来一趟天启城,收获不少,不仅见到了你们,还遇到了一位……知音。”司空长风脸色微红,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若清轻笑,儿女情长……究竟是风动还是心动。
“来喝酒,这百花楼的酒也不错,就当为你接风洗尘。”百里东君招呼道。
翌日,天启皇宫。
“赌约?”太安帝举起一杯酒喃喃道。
“百里东君以酒约战谢师,要取那十二年陈酿道秋露白一事,整个天启都知道了。”浊宣回禀道。
“秋露白乃是陛下继位第三年所酿,酿好之时陛下曾有言,若十二年未有人将其取下,便在酿好之时道秋收之日用以祭祀,眼看这十二年之期将满,百里东君这样做岂不是…明晃晃地在打陛下的脸。”浊清意味深长道。
太安帝轻轻摇晃着手中酒杯,面色沉静,“打朕脸的又何止他一个,听说在百里东君之前还有一个人取了秋露白,却又放了回去。”
“一个女人。”浊清恭敬回禀道。
“何人?”
“江湖上新出的一位女剑仙,被百晓堂尊为清云剑仙,列冠绝榜。”浊宣顿了顿又道,“她和百里东君一同从乾东城来的,据说和那叶鼎之也关系匪浅……”
“江湖人!”太安帝手中酒杯重重按在桌上,“又是江湖人。”
当年白羽剑仙一剑劈了天启牌匾,救下法场的徒弟,如今又来一个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清云剑仙。
清云剑仙,李长生,叶鼎之,百里东君……太安帝脸色愈发阴暗,镇西侯府这是想造反吗。
“陛下,祭酒先生到了。”有侍从前来禀报,他口中的祭酒先生自然也只有纵横天下的学堂李先生。
御书房。
门口两根柱子上写着一副对联。
谈笑风云涌,举目平苍生。
字写得潦草霸气,仿佛要从柱子上飞起一般。
李先生上下打量着这副对联,连连摇头,“字写得挺好的,有点意思,联嘛,诶,太次了,装霸气。”
李公公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谁敢这么说天子御书房门口的对联?
可一身龙袍的皇帝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却是满脸笑意:“当年,先生为孤赐联时,孤还炫耀了许久,可如今,先生自己也看不上眼了?”
“人嘛,总是会对自己的过去嗤之以鼻。”李先生抬起头,微微一垂首,就算是行礼了,“参见陛下。”
“赐坐。”
“是。”李公公应道。
“先生,喝茶,这茶可是南诀特有的凤凰雪片,不可夺得,尝尝。”太安帝淡淡道。
“陛下这次叫我来,可有什么事?”李先生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道。
皇帝陛下年纪也近六十了,身上没有帝王的威严之气,倒有几分儒雅,给人一种莫名安详的感觉。
太安帝叹了口气:“孤年少时好诗书,不擅武功,母妃也并不受宠,在皇子之中是最不被看好的,幸而身边有两个好兄弟。一个出自云溪叶氏,一个来自西林百里家,都是难得一遇,可是孤犯了一个错,至今也时常后悔。方才听了一个消息,所以想当面谢谢先生。”
李先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下:“陛下是想谢我救走了叶鼎之?陛下也觉得是我故意放走了雨生魔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