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温壶酒在替司空长风运功,江若清和百里东君守在门外。
“若清姐姐,接下来你想去哪儿啊?”百里东君问道。
“嗯…没有目的地,走到哪就是哪。”江若清思索了下,“江湖处处是风景,你呢,小东君?”
“我应该是要跟舅舅回家的,出来这么久,也有点想家了。”百里东君有些失落,这江湖刚感觉有点意思,他却又要回家了。
突然百里东君眼睛一亮,“若清姐姐,不如你跟我回乾东城吧,我邀请你来做客,乾东城我的地盘,可熟了,保证你玩得开心。”
江若清点了点头,笑道:“可以啊,那就有劳小东君了。”可能是这份少年意气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李相夷,江若清想守住它。
她和小师兄是兄妹,是挚友,更是家人,十年前她没能救下李相夷,十年后也没能留住李莲花。
这次,她要凭心而动,守住一切她想保护的,
话题又回到屋内正在疗伤的司空长风,“那家伙心态倒是好,明明快死了,却还总是一副洒脱模样。”百里东君很佩服他的心态。
“这不正如他的名字吗,来也空空,去也空空。”江若清笑道,就是这副淡然赴死样子像极了不想活的李莲花,她有点想骂人。
“小兄弟,是谁要死了?”一个黑衣年轻人走过来笑着问道,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刀。
“没有死,我们朋友在里面疗伤,不方便打扰。”百里东君解释道。
看到男子后面又跟出来一个人,百里东君惊道:“你是…那个鬼?”
“鬼?”男子看向后面的苏暮雨,笑得欢快。
“我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他在我们那儿是头号美男。”男子凑近又说道,“但我觉得他不如我。”
“苏暮雨?又见面了。”江若清轻笑道,又看向另一个男子,“你可比他有意思多了,你是…苏昌河?”
男子看向江若清,眼神中满是怀疑,“你认识我?你和木鱼认识?”
“是啊,若清姐姐,你见过他们吗?”百里东君凑过来,狐疑道,他怎么不知道两人见过。
“木鱼?有意思的称呼。”江若清抱着双臂,看向苏昌河,“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你,跟在苏暮雨旁边的,应该也只有苏昌河了吧。”
苏昌河对强者还是有点惺惺相惜的,“你是在顾家的那个小剑仙?”
江若清皱眉:“为什么都要加个小字,虽说我也不老,不过,你们俩长得好看,我不生气。”
又是两个好看的少年郎,一个风趣吊儿郎当,一个沉默故作老成,但都还挺养眼。
“哈哈,能被美人夸赞,是我的荣幸,我也觉得自己长得蛮好看。”苏昌河胳膊碰了碰旁边的苏暮雨,摸了摸自己的脸。
苏暮雨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似是很认同若清的话。
“我们要走了。”苏昌河收起了匕首,“有缘再见啊。”
“啊,有缘再见。”百里东君感觉这个年轻人有几分有趣,便也礼貌地回答。
二人转身离去。
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路过,似乎是在看百里东君,眼神有些复杂。
但百里东君背对着女子,还在看那两个离去的身影。
江若清对上女子的眼神,微微一笑,女子心里一紧,率先离开了。
江若清看着女子似乎有些落荒而逃,又转头看了看喝酒的百里东君,有些疑惑,奇奇怪怪的感觉。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司空长风的伤被温壶酒以毒攻毒暂时稳住了,但是要解毒和彻底治疗筋脉,他要去药王谷找辛百草。
温壶酒拿出了一幅画好的地图,递给司空长风,“去地图上的这个地方,找那个叫辛百草的家伙,我自认为是天下没有我毒不死的人,而那个家伙自称是天下没有他解不了毒!你就带着你这一身毒去找他,他定会竭尽全力地救你,来证明自己比我强。等你的毒一解,你的旧伤就复发了,他一定以为这是我留的后手,又会竭尽全力地救你的。”
江若清抚额无语,好无聊的两个人。。
城外,几人短暂的道了别,各自奔向属于自己的江湖。
三人本来是往乾东城方向走的,却听说四年一度的剑林要开了,正好顺路去见识一下。
百里东君疑惑道,“剑林?什么是剑林?看你这么着急,可是个盛会?”
江若清也很好奇,剑林盛会?
“整个江湖的剑客,磨剑四年,就在等待剑林开启,你说是不是个盛会?”温壶酒大笑道。
温壶酒询问自家外甥可学过什么武功,发现他除了逃跑的轻功三飞燕,其他全是半吊子,恨铁不成钢地想转头就走,不想认这个外甥。
江若清有些好笑地看着这对舅甥,欢喜冤家,“温前辈,闯荡江湖嘛,有一句真理,打不过,就跑!”
“小东君这手轻功不错,毕竟跑得快也是种本事。”江若清悠哉悠哉的抱臂前行,点了点头,这轻功不错。
“若清姐姐说的对,我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吗。”百里东君一脸自豪。
三人正言笑晏晏,忽感远方一道凌厉刀气破空而出,其势之猛,使得周遭树叶瑟瑟飘零。
温壶酒面色一凛,迅即迈前一步,将百里东君护在身后,那股刀气并不是冲这里而来,只是殃及的余波。
温壶酒脸色一松,道:“不是冲我们来的,只是……这江湖上何时又新出了一位刀仙?”还是在剑林附近。
江若清也感觉到了这股气息,嘴角勾起,喃喃道:“悲风白杨……”
“什么白杨?这哪有白杨树?”百里东君凑过来,有些不解。
江若清笑得异常灿烂,“是故人来了,小东君,温前辈,我先走一步,剑林见!”说罢,便朝着刀气方向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