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道近日有一件大事,而且是个大喜事。”白东君摆弄着他那白玉酒壶,“按照我的计划,以我这一手酿酒术,可以先成为柴桑城的第一酿酒师,顺理成章地受邀,为西南道第一大喜事备酒,到时候,前来观礼的各路英豪,都可以喝到我酿的酒,如此一来……”
白东君挥袖坐下,正畅谈着他的计划。
“等等,什么大喜事啊?”司空长风疑惑。
“你不知道?一路过来,我也有所听闻,是西南道的顾家和晏家联姻的大喜事。”江若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酒喝多了,脑袋也有点昏沉沉。
司空长风沉默片刻,皱紧眉头:“白东君……”
“别没大没小的,叫掌柜的。”白东君敲了敲他脑袋。
司空长风语气凝重:“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条街道有些古怪,我只不过是贪图你的美酒,便留了下来,可现在有些后悔了,我应该早早就走才是!”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意外卷入了顾晏两家的斗争之中。”司空长风凑近白东君说道。
江若清看向窗外的针婆婆,屠户,和卖油郎调情的小西施,晃了晃茶杯,开口:“不止他们,刚才那一队人也是,估计这条街,只有你在认真做生意。”
“若清姐姐,他们为的是什么啊?”白东君凑过来,眼神闪闪。
“顾家和晏家要联姻,可是顾家的大公子前些日子忽然暴毙,如果这门喜事是真的,那这喜事太蹊跷了……”司空长风暴毙沉思。
白东君感觉奇怪,“这人都死了,还结什么亲啊?”
江若清提醒:“自然是顾家还有一位公子。”
司空长风望向长街尽头不远处的大宅,“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首诗?”
“什么诗?”
“风华难测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柳月绝代墨尘丑,卿相有才留无名。”枪客缓缓念道。
白东君琢磨了一下,摇头:“这也太不押韵了吧。”
“这首诗是百晓堂发的公子榜,旨不在押韵,而在贴切。讲得呢,是我北离的八位绝世英才,城府极深的风华公子,风雅精致的清歌公子,一口三舌的灼墨公子,狂傲恣肆的凌云公子,容颜绝代的柳月公子,面如黑炭的墨尘公子,才华绝世的卿相公子,以及空缺暂留的无名公子。”司空长风解释道。
白东君还没意会到,“那这和柴桑城还有顾家,又有什么关系啊?”
“这凌云公子姓顾。”江若清点了点头,“所以说,顾家这场亲事,新郎官就是凌云公子——顾剑门。”
“凌云公子……这听着便是极妙啊!”白东君突然站起来,“走!”
司空长风不理解白东君在说什么,一脸疑惑:“走哪儿?”
百里东君一脸天真:“去顾府,邀请顾剑门来喝酒啊!凌云之气一飞冲天,听着便会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等他喝了我的酒,去外面吹一吹,我名扬天下指日可待!”
司空长风将壶里酒一饮而尽,“好!”
“……”江若清抚额无奈,这俩傻小子,怎么比方多病还愣头青,这是要去送死吗?
“若清姐姐,你就在酒肆等我们,我和这赔钱货去一趟顾家。”白东君还惦记着江若清是个女孩子,让她在酒肆注意安全。
“你俩还真要去,不怕被顾家人赶出来?”江若清有些无语。
白东君倒是没什么感觉,信心十足,“我是请他喝酒,又不是交恶,我和赔钱货去去就来!”说罢拉着司空长风跑出去。
江若清起身站到窗前,抱臂而立,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