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凌你，你能亲手报复回去，我很开心

江雾因着寻到了沈烟袂这个“帮手”，欢欢喜喜地走在小道上。全然未曾注意到，她的身后跟了几只乌鸦。

与寻常不同的是，乌鸦红色的眼珠一直盯着江雾。

两只乌鸦迅速飞过，冲向江雾的脊背处，江雾被这尖锐的刺痛激地连连尖叫。

她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红眼乌鸦。红眼乌鸦跟疯了似的，迅速冲向江雾，啄食着她的血肉。

她转动扳指，但因着方才应对沈烟袂已用过一次，许是没了能量，扳指一直没有反应。

江雾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发丝凌乱，鞋也掉了一只，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不要命地向前跑，企图甩开那些红眼乌鸦，或者寻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但眼前竟是一条死路。

她咽了口唾沫，真是祸不单行啊。

眼看红眼乌鸦即将再次向江雾发动攻击，藏在暗处的沈烟袂迅速出手，剑起剑落，红眼乌鸦落了一地。

少女冰冷的眸子望着竹林旁的亭子，雪早已停了，月光撒下，竹影与亭子影交织在一起，遮住了夜色里的少年。

江雾害怕极了，不管不顾地扑进沈烟袂怀里。

沈烟袂闪身躲开，她讨厌别人的触碰。

她看到，少年的目光移向自己。

两人的目光交汇，却皆不知对方在想些什么。

沈烟袂一掌拍上江雾后脖颈，江雾瞬间失了力气，昏厥过去。

“冥柯，送江三小姐回去。”

待冥柯架着江雾离开，这里就仅剩下他们两人。

沈烟袂捂唇低咳两声，缓缓走向澹台烬。

少年的眸子漆黑，收起了平日里的卑微与胆怯，冷冷弯下唇，“你都看到了？”

明明是问句，但沈烟袂知道这是肯定。

“嗯，我都看到了。”

澹台烬的手微微发抖，她都看到了多少？全都看到了？

不等澹台烬细想，沈烟袂道:“我全都看到了。”

沈烟袂本想着白日一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因江雾那一番话算了，就想着暗中跟着江雾，教训她一顿，让她也体验一把坠楼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也未想到，刚刚断了几根骨头的澹台烬，竟然默默跟在江雾身后。

从澹台烬开始跟着，到红眼乌鸦忽地飞向江雾身后，沈烟袂全部看见了，但她没有拦着。

直到红眼乌鸦的攻击愈发激烈，恐怕会将江雾啄食个干净，她才出手。

澹台烬紧抿着唇，阴森森地盯着沈烟袂。

沈烟袂忽地将澹台烬横着抱起，还颠了几下，寻了个让澹台烬能稍微舒服些的姿势。

“不疼吗？”

澹台烬身子一僵，怔住，“什么？”

“骨头断了几根，不在府里好好养着，出来乱跑喂乌鸦，不疼吗？”

澹台烬没有答话。

“她欺凌你，你能亲手报复回去，我很开心。”

沈烟袂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明明声音冰冷，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但澹台烬却莫名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柔。

但他有些看不懂她的脑回路，无论是问自己不疼吗，还是这番话，这都不该是正常人的反应。

沈烟袂应该迅速逃跑，或者拽着自己的衣领质问自己为何要杀人，又或者是用厌恶的眼光盯着他，将自己赶出国公府。

总归，不该是这样的。

沈烟袂在心中长叹了口气，澹台烬能够反抗，她确实很开心，只是她还是小看了这个少年。

澹台烬卑微与凄惨是真，但狠厉与报复心强也是真。

江雾欺凌了他，他便要江雾一条命。

哎，只是澹台烬虽然有错，但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下场也确实是江雾亲手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