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的耐力十分惊人,刚开始穆青辞还能稳稳地跟在身后,但到后面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终于,前面的信停鸽了下来,穆青辞紧随而停。
现在,穆青辞才有精力去打量四周;这儿已经是城外了,显然,刚刚信鸽带的是一条密道。
“你来了。”听声音来判断,这是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发出的,穆青辞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但来的并不只有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身素白,一身黑,穆青辞瞳孔猛然收缩,她猜的没错,来人正是乾坤门内的天机、玄机二人。
“青辞见过天机真人,见过玄机真人。”穆青辞知道,天机玄机今天能让她到这儿来,定是认出了她的身份——乾坤门少主,所以没有装的必要。
不过天机和亥机二人甚少出现在门内,但是威望十足,穆青辞根本不敢摆少主的谱。
“咳咳,天机,瞅你这样子,跟别人欠了你八百万似的,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玄机翻了个白眼,怼道。
“我怎么了,明明是你穿地那么朴素,孩子都被吓坏了。”天机同样怼道。
“好孩子,吓坏了吧,“玄机不再理会天机,而是转向穆青辞道:“没事,她性格就这样,若是她吓到了你,找奶奶给你撑腰。”
“还我呢?瞅瞅你那样,半夜三更跟个女鬼似的。”
“是啊,你那衣服适合去做个梁上君子,保准没人看得出来。”
“孤山野鬼似的,我最起码还是个人呢。”
玄机气急,拔起菜刀就砍向天机。
穆青辞满脸愕,又揉了揉眼睛,好吧,她没有看错,玄机是抡起了菜刀,而天机则是抡起了锅铲。
当刀与锅铲相撞的瞬间,两股强大的内力也碰撞在了一起,穆青辞急忙后退了几步,避开相撞的中心。
可即便如此,穆青辞还是受了点内伤,吐出了一口鲜血。
天机和玄机听见了声音,立马转过身来,玄机收起了菜刀,向穆青辞走去:“你没事吧!”但她还是不忘翻了个白眼,怼道:“看看,你把孩子伤成什么样了!”
穆青辞急忙道:“玄机真人,青辞真的无事,不劳玄机真人关心。”
玄机眼里闪过一抹赞赏,这话说得有水准,哪像自己那个徒弟啊,像个闷葫芦一样。
闷葫芦”沈南鸢:怎么感觉后背突然很凉。
玄机抓起青辞的手腕,扣住了她的脉挣,把起脉来。
“你这具身体怎么回事,底于这么弱,还有那么多慢性毒素堆积下来,不死才怿了!”玄机皱起了眉头。
“真人,你说原主已经死了,我的灵魂才得以进入这具身体!”穆青辞回想起她在秦国穆府醒来时,青竹似乎以为她是在午后小憩,她的神情不似作假,也就是说有没有一人发现他们的嫡小姐已经死了。
可到底是谁?原主只是个阁闺小姐而已,是谁要这么迫不及地去害她?
“你不知道啊,你现在是不是有人无缘无故来找事,然后你就手撕白莲,最后虐渣打脸。”玄机道:“你这不是妥变的话本子模型吗?”
穆青辞“……”真人,你到底看了些什么?
“还有,这样的话本子我还有很多,“玄机继续道:”有名门小姐与壮汉屠夫,名门小姐与侍卫的,还有女土匪与少年将军的,当然也有重生归来报仇,更有真假大侠的。”
穆青辞“……”这些乱七入糟的东西是谁写的?
只见玄机掏出了一沓话本子,上面的第一页写着“霸道将军对我变态宠”,穆青辞在风中凌乱了。
偏偏玄机并未有任何发党。热情地将那话本子放到穆青辞手中,其神情似是与亲生儿子分离开来了。
终于,天机咳了一声,成功解救了穆青辞于水火之中,同时也缓解了此时的情形:“玄机,莫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玄机这才停止了对话本子的探讨:“青辞,你从小便被送到乾坤门,习的是乾坤门的心法,是吧?”
“正是如此。”穆青辞道。
“我问你,乾坤门心经的本质是什么?”天机问道。
“太初有真意,阴至极,阳至极,化无为有。”
天机走向穆青辞:“化无为有,很好。顺着我给你指引的方向流转内力。”
穆青辞一怔,这是要给她恢复武功吗?
“快点。”天机见穆青辞在发愣,便斥道。穆青辞深吸一口气,按天机指引的去做。
……
“这丫头的悟性当真好,怕是我也得自愧三分。”玄机轻扶着已经昏迷了的穆青辞,对天机道。
“嗯,但也只能点播到这了,做不做决定得靠她。”天机道。玄机接过了话头:“不过,她可是昔日大梁王朝的女摄政王,怎会不懂了呢。”
“这条路,会很难。”谈话声飘散在风中。
……
这是哪儿?那两个老太婆呢?
穆青辞努力想挣扎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两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两具尸体,穆青辞使出内力,将两具尸体扫落到旁边。
外面天色依日漆黑,等等,她是在城外的乱葬岗?
“将军,将军,这儿还有一个活人。”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以及马蹄声。
但还来不及穆青辞做出任何的反应,马蹄声便已停在了她面前:“姑娘,你当真历害,被扔在乱落岗了竟然没死。”
穆青辞看去,但瞳孔却陡然收缩。
竟然是江季筠,那位南翎将军。沈南鸢怎么回事,不是说一个都出不了殿门吗?
但穆青辞末表现在脸上,即便她脸上已经被血污涂满了,那两个老太婆倒是做了件好事,没让她立刻被江季筠认出来,只是想起那番话,罢了不提吧,
“喂,那位将军,不妨过来帮我一把?”穆青辞直勾勾地盯着江季筠。
反倒是江季筠前面的小厮怒瞪了穆青辞一眼,这姑娘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将军看,肯定是看上了自家将军的容貌,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被扔在乱葬岗的人,指不定是哪家罪婢,当即冷哼:“将军要做什么,还轮得到你这个命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