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看向他,他顿了顿
“别看,它很吓人。”
“我不怕。”
她温柔地拂开他的手,眼神坚定极了
他浅淡色的瞳孔微微动了动,最终是败在那秋水剪瞳之中,缓缓松开了手
阿姝有些经验,却不免被这伤吓了一跳,血肉模糊中隐隐可见白森森的骨节,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膝盖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忘机别怕,我这就回去为你拿药,伤到这种程度不上药怕是不行了。”
难以想象,他是如何顶着一身伤一声不吭地扛到现在,她眼眶有些酸,吸了吸鼻子,怕他难过,又将伤口掩好,好让它看起来没那么可怖。
这是她第二次对他说别怕,明明自己都怕哭了,却还是对他扬起一抹笑来,他一点也不怕,却独独怕她哭。
“别哭,不疼。”
阿姝将身子背过去,乱七八糟地摸了摸眼泪,飞快道
“我才没哭,你等我一会,很快,很快我就回来。”
到了自己的房间,阿姝想起自己的包裹里还带了几瓶上好的金疮药,好在没被温氏搜查缴走,想到这她飞快地打开包裹,却见里面空空如也,阿姝不信邪地翻了好几遍,还是没有。
她霎时卸力地将手撑在桌上,惊疑未定,有人来翻过她的房间。
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阿姝立刻警觉地抬眸看去
“谁?”
两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垂首恭敬道
“魏姑娘请随我们来,您要找的东西就在那。”
阿姝半信半疑地跟着她们来到一处汤泉,不像是有她要的东西,她停住了脚步
“不是说带我去找药吗,为什么来了汤泉?”
“公子嘱咐过,要让魏姑娘沐浴一番,才能进入主殿。”
汤池里涌出一群小丫鬟,阿姝一边被簇拥着进入汤池,一边回头问道
“主殿又是哪?里面有药吗?”
“你们公子又是谁?”
“为什么非要我沐浴,我又不脏。”
阿姝的问题太多,小丫鬟们也不知道
阿姝郁闷地拍打着水面,暗自祈祷那个什么公子那真有药。
丫鬟们手脚麻利,看似繁琐的过程很快结束,最终阿姝被要求穿上一袭红装,黑红交织,抹胸则用金丝细细绣上旭日云纹,腰封轻束,将腰掐的不堪一握,炽热的红色是温氏特有的张扬。
阿姝甚少穿这样明艳的红色,浑身不自在起来,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她更是别扭
“很奇怪吗?”
小丫头们立刻整齐地摇摇头,眼睛粘在阿姝身上移不开,魏姑娘太好看了,少看一眼都觉得吃亏。
滚烫的烈红衬着她奶白色的皮肤,更显得肤如凝脂,唇若染丹,明明是清水芙蓉,未曾上妆,就连青丝也只是简简单单披在身后,却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一颦一笑都美的勾魂夺魄,真应了冰肌玉骨,媚骨天成。
阿姝赤着脚踩在毛毯上,身后拖着长长的红色裙裾,殿内很宽阔,大红的毛毯从高座一直延伸到殿门,两侧皆考究地用鎏金灯座点着红烛。
阿姝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公子怎么那么喜欢红色,殿内张灯结彩,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这成亲呢。
不知走了多久,阿姝脚都有点酸,她才走到一半,她想叹口气这里都得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