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透小江澄别扭的心思,江枫眠只得先作罢
“阿澄,阿羡很怕狗,今夜我已经派人把那些狗送了出去。”
心爱的东西被人不声不响地丢弃,小江澄心瞬间空了一瞬,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他的鼻头瞬间就酸了却忍着没哭,娘一直跟他说:阿澄,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你是江家未来的宗主,哭有什么用!
可想到那个魏婴受了委屈就能躲到人怀里哭,小江澄再也绷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毫无征兆地把茫然的江枫眠吓了一跳,今晚,那个哭这个也哭,把毫无育儿经验的江枫眠搞得焦头烂额,刚哄了那个,又把这个弄哭了。
“江枫眠!”
一道女声从屋外传来,气势十足,随即门便被人踹开,就见一排提着灯的侍女垂首恭敬地列在一位霸气华贵的妇人身后,为首的人提着剑,凌厉漂亮的眸子锐利地让人不敢直视,来人正是虞夫人。
“三娘子。”
江枫眠有些讶异,毕竟他们这对夫妻名存实亡,虞紫鸢从不肯好好和他说一句话,称呼他向来是一声轻讽的“江宗主”
剑尖折着冷冽的寒光,江枫眠抿紧了唇,知晓今夜她来者不善。
虞紫鸢冷哼一声,走了进来,侍女极有眼色地立刻闭紧了门,掩住了剑拔弩张的场面。
江澄委屈又害怕地唤了声
“娘”
虞紫鸢看他这副可怜模样,不由地拧紧了眉心
“哭什么哭!做我虞紫鸢的儿子就不许哭!”
“你哭得再厉害,也没有别人的孩子更让人心疼,怨只怨你的娘不及别人的娘更好!”
这句话显然是对江枫眠说的
“三娘子,我与藏色并无旧情,你又何必如此。”
虞紫鸢冷笑一声
“为了她的儿子,你能委屈自己的儿子,谁在你心中孰重孰轻,你比我清楚。”
江枫眠脸色冷了下来
“他们还都是孩子,你又何必如此。”
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隐入夜色,他缓了缓语气
“阿羡只是故友之子,再没有其余的情分。”
沉默了几瞬,系在江枫眠腰间的宫铃兀地发出细微的铃声,轻轻划破了僵滞的气氛
两人同时看去,是小江澄扯住了宫铃
“爹,娘,阿澄不哭了,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吵了。”
虞紫鸢冷硬的神情略有缓和,看了眼还贴在江枫眠身边的江澄
“还杵在他身边干什么,过来,今晚跟娘一起睡。”
语气虽然生硬,却是难得的温情,小江澄点点头,眼神殷切地看向江枫眠
“阿爹不和我们一起睡吗?”
还没等江枫眠回答,虞紫鸢脸立刻烧了起来,将他拎起来扭头就走,直到出了门,才吹散了面上的热意。
二人走后,江枫眠则独自一人枕在小江澄的床榻上沉沉睡去,他承认自己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似乎也不算一个好丈夫,他与虞紫鸢阴差阳错隔了太多芥蒂,这段强求的缘分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到如今也不过是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