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牛牛,一个听起来滑稽又沉重的名字,它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的胸口。
这个名字是爷爷给我取的,他说取畜生名好养活,牛埋头苦干还勤快,确实大了些后家里大大小小的活理所应当的被我承包了,总有亲戚邻居夸我懂事听话提起我的名字,我不喜欢这“夸赞”这更像是对我嘲讽的阴风。
而我的弟弟名刘辰夕,家人商议很久的名字,弟弟在夕阳下出生,希望他像星辰般灿烂,和我的名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弟弟却时常抱怨像女孩名,他们便一次次安抚说名字的用义。
辰夕理所当然地享受所有人的爱。
他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而我,只是他身后暗淡的影子。他不喜欢我,觉得我总是爱哭,也许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他的光芒显得不那么耀眼
因为这个敷衍的名字,自幼儿园时我就遭受到了排挤,本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喜欢用五彩斑斓的画笔在白纸上描绘出我心中的世界和老师、小朋友们分享我的喜悦。
直到班上一个女孩子安安,她有着一双大眼睛和长长的睫毛,她走到我的前盯着我,用一种几乎命令的口吻说:“ 喂,牛牛给我画张画呗。”
”我怯生生的,可…我画的也不是很好。”她昂起脖子,用阴冷眼神面带严肃的盯着我的眼睛不说话,像高贵的黑天鹅。我只得同意,她面容舒展了多,让我自己发挥,画好后她很高兴的夸我,我想是交到新朋友欣喜起来,她却又瞥了我一眼。
不一会小秋老师来后,我见安安立刻拿起我的画,昂头挺胸学着模特时装秀的架势走到小高老师前,高扬起我的画给小高老师看。
不出意外得到了夸赞和小红花,让我心里很是别扭,安安很满意用力走甩着马尾辫回到了座位。
安安许是尝到了甜头又一次找我给她画画,我立即表示拒绝后,她的态度竟软下来“求你啦牛牛,我最喜欢你的画。”我还是坚决不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原本和我关系很好的小朋友也不和我玩了,具体是在哪一天发现的呢,我和三个朋友走在一起时他们悄悄说了些什么,其中一个小朋友站出来说就说“刘牛牛我不要和你玩了!”
这些玩笑变得越来越过分。他们不再只是私下里叫我,而是在课堂上、操场上,甚至在老师面前,大声地叫我“老花牛”。每一次这样的称呼,都是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让我感到无比的疼痛和屈辱。我开始害怕去学校,害怕面对那些嘲笑的声音。
我们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那时我才上一年级,以至于我脑海中她的样貌越来越模糊,母亲对弟弟来说更是一片空白。我还记得她离开时的背影,那么决绝,那么遥远。小小的我不懂妈妈为什么要离开我们,父亲总是提起说妈妈不靠谱,扛不住家的重任,只为自己着想。
但在我的记忆里不是这样的,妈妈不叫我牛牛是“妞妞"幼稚园放学时妈妈工作也会来接我,妈妈在家房间总是干净亮堂的,爸爸虽然是厨师,但家里一直是她做饭。妈妈还会买好我喜欢吃的面包放在柜子我够到的位置……
妈妈离开后爸爸找了新工作,在我三年级时去了更远的地方不能经常回家了,家里只剩下我和爷爷还有那个总是对我冷眼相待的弟弟。我曾怀疑过爷爷的精神有问题,他很易怒,和很多人发生过矛盾,家里的气氛也总是紧张而压抑。爸爸也不喜欢爷爷,但我和爷爷拌嘴,便会挨到一顿毒打,说着那些人生的道理,让我好好学习,接着话题又扯到了母亲的身上,明明我什么都不知道,却成了他的出气筒。每当他发完脾气,我就会躲到后院的那棵老槐树下,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牵引着我来到这,在树下
每当夜幕降临,我会悄悄拉着麻绳地爬到树上,依靠树背,闭眼感受微小的风,轻落的叶。那是我逃离现实的唯一方式。
我会找到最亮的那颗星,在那些孤独的夜晚是它们给我带来陪伴,我总是喜欢自言自语,在心中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我坐在老槐树的枝桠上,让微风轻拂我的脸颊,带走我的忧愁。星星不会嘲笑我的名字,也不会因为我的家庭背景而疏远我。它们只是静静地闪烁,仿佛在倾听我的心声,给予我无声的安慰。
我总想早点死去一了百了,梦想着有一天能够逃离这个家,只是离开就好了,去追寻自己